那便是赫连诚留下的。
谢元贞下意识垂眸,床头的香囊还在,“我竟睡了这麽久。”
“先君与兄长终于决定与赫连诚合作,我本想早些告诉你,哄你高兴一番,”谢云山顺着也扫过香囊,索性坐上床榻,“可你总也不醒,叫我好生担心。”
谢元贞不知这高兴二字从何说起,莫名心虚,此地无银道:“眼下各方派系盘根错节,局势尚不见明朗,从父从兄不宜树敌太多,能达成合作我自然是开心的。”
说话间谢含章已将外间的餐食端进内室,一大一小都不让谢元贞下床,谢元贞没了办法,苦笑着端起碗来细嚼慢咽。
谢云山静静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季欢,从兄问你一句。”
这话实在郑重,谢元贞当即擡头,他吃得斯文,搁了箸就仿佛嘴中没嚼过东西,“从兄但请直言。”
谢云山似有犹豫,片刻之后才脱口,“你当真信任赫连诚?”
谢元贞还道他要问什麽,一句赫连诚叫他当场噎住。谢元贞随即便想到从兄何以有此一问,近来赫连诚与他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少,方才又险些撞破,向来心细如二从兄,想来早就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从弟,你若真信他,”谢云山追着谢元贞的目光,斟酌用词,“那从兄便不再对他有任何怀疑。”
这些年来,谢云山对谢元贞如何他都了然于心,但此刻谢元贞总觉得从兄的眼里似乎还有别的东西,他与之对视良久,最后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