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前安插在队伍里的暗桩已废,”赫连诚递了勺子,穷追不舍,“你如何能得手?”
……春岭南大雨,我引着他们去了山土松软的一方,后来山体滑坡,他们就齐齐下去见阎王了。”
谢元贞说得那样轻巧,他是没有刀剑破口的伤,但只要他想忍,周身的瘀伤藏在暗夜里,却是摸不出来的。一夜贪欢之后,那些痕迹会与其他新增的部分一起,成为赫连诚引以为傲的战利品。
“当着我的面,”赫连诚闷闷不乐,只觉谢元贞这话漏洞百出,哪里都不对劲,“你又骗我。”
“有麽?”谢元贞无师自通,此刻香肩半露,仰头去瞧赫连诚,俨然一副恃宠而骄,“哪里骗你?”
顺着倾斜的衣领,那里还有大片的青乌,赫连诚吃人嘴短,难得落了下风。他暗忖谢元贞并未将全部实情和盘托出,此前密谋刺杀李令仪,借机除掉钟离望的时候,谢元贞就有意无意往赫连诚的暗桩上引,难不成剩下那几个家伎里也有他的暗桩?
可自刺杀之后,李令仪一气之下,已将带去的所有家伎全部活埋,半个活口也没留下,除非李令仪色心难戒,又新买了一批。
色字头上一把刀,若真如此,李令仪死得委实不冤。
“你没事就好。”
谢元贞不怕赫连诚追问,就怕他憋到最后憋出个情意满满,堵得谢元贞薄唇翕张,一时也不知该说什麽。
下一刻赫连诚轻笑,又自己接上话来,“不知护军大人得知自己的亲弟弟客死异乡,会是什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