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受靖襄帝擡举?”永圣帝与郑蕃一主一仆,一高一低,同样是急喘不息,“这话孤先前不曾听你说过。”
“因为于天子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小事,说不準早上刚出口,午后便忘了。可于奴婢却是恩同再造,单这一句话就能叫奴婢再不受人淩辱!”郑蕃额角淌着冷汗,与热泪一道汩汩而下,“所以自那时起奴婢便指天为誓,要对主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清醒之后,永圣帝又陷入迷惘,“可孤并非靖襄帝。”
“可您是靖襄帝的血脉,咱们大梁唯一的正统之君,”郑蕃伏上永圣帝的膝盖,“奴婢侍奉您与侍奉先帝他老人家是一样的呀!”
不知其间哪个字眼戳痛了永圣帝的内心,他陡然望向郑蕃,又不敢戳破。瞪大的双眸中显然掺杂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恐惧。
“您为土断之事烦心多日,奴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开弓没有回头箭,钟离望之死既是分裂士族的开端,只要李令驰忍不住动那本令世家闻风丧胆的名录,从今往后朝堂之上谁还敢听他的?”郑蕃以为永圣帝在烦心土断之事,“柳大人以逸待劳,也是为逼李令驰亲自推行土断,胡毋琛的死就是这场大火里最好的薪柴,这也是李氏党羽为李令驰当牛做马的下场!”
他见永圣帝一时失神,贴在膝上的手轻轻加了两分力道,“主上且再耐心等等,局面终究能够恢複控制!”
“罢了,”永圣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不该说什麽,他低头问道:“几时了。”
郑蕃正要答,殿外赶巧传来模糊的一声——
第085章 走水
“殿外在吵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