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昌低下头去,“卑职不敢!”
柳濯缨最后看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身姿变换的瞬间,贾昌倏地擡眸——
那眼神与杀公冶骁时几乎一模一样。
出了院门,贾昌叫住往城外运送尸体的官差,“敢问小兄弟,这尸体会埋在何处?”
官差见他浑身是血简直发怵,今夜死的是他同僚,听说其中还有他的发小,可他观贾昌其人,甚至没有露出半点哀痛之色。
“城东乱葬岗。”
官差错开眼,匆忙答道。
贾昌擦干净手,从袖中掏出一袋子银钱,比方才贿赂狱丞的还要多一倍,“这些银钱还请收下,”他摁住官差推脱的手,语气诚恳,仿佛在央求好好照顾他的兄弟,“劳烦替他们选个稍微好些的地儿各自安葬。”
那装银钱的袋上有血,贾昌以为擦干净手,实则还是沾染了一些,且他话音落在安葬地,若是官差埋得不好,还会得罪京师来的贾将军,他哪里还敢收?
“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若是您放心不下,不若随小人一同去那乱葬岗,”官差斟酌字句,边打量贾昌的反应,“劳您亲自选个合心的位置,也好免去一番周折!”
贾昌缓缓露出微笑,双手抱拳,道:“好,那便,多谢这位弟兄!”
望京东南的郊外,官差按着吩咐埋好尸体,见贾昌并没有走的意思,支支吾吾道:“贾将军,都安葬妥当了,您可还有别的吩咐?”
官差没有明说,这显然是在催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