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边哗哗,果真比方才要快一些。
“别闹!”谢元贞嗤他。
“不闹,但我说真的,”赫连诚凑上前,声音低沉,正经得让人无法拒绝,“靠上来。”
“那你可得划得稳当一点儿,”谢元贞终于抱住赫连诚的腰,贴着他的后心,果真感觉到包裹全身的安宁,他舒舒服服闭上眼,还要嘴硬,“我可怕水了呢。”
“外子擎好,”赫连诚像那高歌的船夫,当即吆喝一嗓子,“这沔江往来的船夫,没一个比我还稳当的了!”
江天一色,浮光跃金,周遭一时只有江浪拍打船身的动静,船随桨摇曳,赫连诚奋力划着,带谢元贞朝家的方向前行。
不多时,赫连诚感受到谢元贞的气息,“睡着了?”
“没,”谢元贞睁开眼,“累了?”
“那个谢懋功,”赫连诚憋了一路,“你準备如何处置?”
如今贾昌是死了,可罪魁祸首谢懋功还在,李令驰要指认谢家人,有谢懋功掺杂其间,就一定会牵扯上铎州谢氏,他一个人一句话,这一锅就都齐了。
“可他也没害过人,”谢元贞苦恼,也是因为他是谢家远亲,“我总不能一刀结果了他。”
赫连诚心里咬着牙,可谢懋功现在不正在害人?
要等他手上沾过血,赫连诚只怕会发狂。
“你真要放过他?”赫连诚又问。
“别髒了你的手,”谢元贞孩子似的抱着赫连诚,说着蹭蹭他后心,“他不值得。”
“我也不杀他,”赫连诚垂眸,好计眨眼上心头,“左右要一个人完全失去价值,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