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秉文浑身一抖,眼眶通红,含泪欲滴,张口想解释,可他说不出话。
“你是不是,”谢元贞与卢秉文咫尺之距,两人皆是血泪盈襟,下一刻谢元贞终于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中书谢泓!”
卢秉文眼睛倏尔瞪大,喉底发出不成音调的杂音,几番要说话,到最后却眼皮一翻,突然发了病。
“来人,叫大夫过来!”卢秉武再无法旁观,上前一把拽开谢元贞,同时沖院子狂吼,“柳兄息怒,家兄犯病了!你别逼他!”
“濯缨,”赫连诚接住谢元贞,此刻他也有些站不稳,赫连诚几乎是抱着谢元贞往外走,“出去再说!”
屋内是大夫在医治,院中,赫连诚也喂谢元贞吃了一颗止喘药。
“柳兄这是怎麽了?”卢秉武两头担心,“要不要也叫大夫瞧瞧?”
谢元贞却难得没理他,眼睛半阖,埋在赫连诚肩窝缓过这一阵。
“他犯了哮症,”赫连诚收起药瓶,盯着卢秉武的眼神不掩愠怒,“所幸带了药,否则发作起来可不比你兄长要好受!”
“我代家兄向二位赔罪,”卢秉武心知这份诏书于谢元贞而言大抵十分重要,事已至此,他也没什麽可辩解的,“打骂都随二位,我绝无半点怨言!”
谢元贞听罢突然又咳嗽起来,掩唇的帕子隐隐见血丝。
卢秉武沖上前,“柳兄!”
“卢大人,若是打骂有用,这天下也不会分分合合如此之久了。”赫连诚一哼,字里行间已是九成九的怒气,“我不瞒你,这份诏书事关濯缨性命,如今毁于一旦,你们拿什麽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