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一阵躁动,果真是谢元贞带着一批精兵进门,赫连诚迎上来,瞧他后面却没跟着刘弦。
“柳大人,”卢秉武一同走出,府兵与其拔刀对峙,他站在最前,视线在两人之间回转,“你们这是算好的?”
“这些乃是在下府中家兵,不过是怕外子身陷险境,情急之下迫不得已。”谢元贞见赫连诚无恙,躬身先行过礼,“还请卢兄莫要见怪。”
卢秉武不屑,“哼。”
谢元贞却没起身,径直道:“在下本名谢元贞,乃中书谢泓四子。卢兄,这诏书既是我父亲亲笔所写,父债子偿,令兄有何仇怨不满,不如沖我这个做儿子的发洩,但这诏书的来龙去脉,今日我定要问个明白!”
“你们!”卢秉武简直难以置信,下一刻又见卢秉文走出来,赶紧扶着他,“兄长!”
卢秉文却沖弟弟点了头。
院中偏房,四人换了地方,各自重新介绍——
“我兄长是光平三年就任的中书监。”
赫连诚神色一凛,“那他是谢泓的——”
“是门生,是故吏,”卢秉武捏着卢秉文微微颤抖的手,“亦是景仰者。”
——
永圣元年,天子继位当夜。
“老师,您怎的还不下值?”中书省只剩卢秉文与谢泓,他等了许久,难得见老师挑灯处理公务,于是解下自己的披袍道:“入夜风大,一会儿披学生的披袍出宫吧。”
“关门。”谢泓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