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就知道,”女郎哭得更叫谢懋功心焦,抽抽搭搭催人断肠,“仙君果真忘了一切!”
“你既称我为仙君,”听罢谢懋功眼睛一转,反问道:“随身总有他的信物吧?”
“有,自然有!”女郎就等着与他相认,于是掏出个粗长的物件,在帐中莹莹发亮,“您为下界历劫,立斩情根,这便是您的,您的——”
秽根。
不,得是仙根。
谢懋功又惊又不敢信,说来也是笑话,他人如今已是三十有余,可甭说正妻,连个伺候的妾室也没有。
谢母为此愁白了头,以为自家儿子是个断袖,三代独苗到他这里要断后,可谢懋功却自知是不举,他这样既风流又好面子的公子,更不敢随意跟人说,就连自家母亲也是瞒得死死的,因而任凭一日日年长,他也从不敢与人做那档子事。
然而纸包不住火,总有那多事的要在他们母子背后嚼舌根,慢慢的连谢母也相信——
自家是真的要断后了。
眼下这小女郎如此解释,倒是有三分可信。
最重要的,
是她为他的自卑找回了三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