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跟着两个羽林郎。
郑蕃认得这个小寺人, 大驾南渡的路上, 他还抽过这小寺人一马鞭。
大概叫鸿禄。
宫中赐酒有五花八门的名头, 这杯却是无名酒, 郑蕃大惊失色, 冷汗倏地从额头掉落,“主, 主上这是做甚?”
“自然是孤体恤郑常侍辛劳,”永圣帝端坐御座,笑里藏刀,“赐你的安眠酒。”
说完那羽林郎几步上前,将人扣下跪在永圣帝跟前。
“主上这是为何!”郑蕃双手反扣,动弹不得,望着永圣帝简直难以置信,“奴婢自问一向尽心竭力——”
“尽心竭力?”永圣帝嗤笑,俯身向前倾,“去年花朝节,城西杨柳巷口南风馆,不知郑常侍又是尽心竭力为谁办事?”
……然是为主上寻一把锋利的刀,”郑蕃倒吸一口凉气,但很快又调转枪头指向被革职的大司马,“奴婢受那柳定宸蒙骗,也是时至今日才得知,他就是当年死里逃生的谢元贞!”
“看来郑常侍与孤一样,也被蒙在鼓里已久,”永圣帝点头表示十分理解,“那这杯酒,郑常侍就更得喝了。”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今夜永圣帝要柳濯缨的命,同样也要他郑蕃的命!
郑蕃老泪纵横,下巴磕地,卑微到尘埃里,“奴,奴婢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