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司南车丢失还有当朝护军的疏漏,当年他压着不让找,最后才叫这司南车落入赫连诚手中!
司南秉造化,天子定四方,从李令驰放任司南车丢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与皇权擦身而过,有缘无分!
“卢秉文与荀浚都是谢泓的门生,”李令驰倒吸一口凉气,几乎狗急跳墙,“他们的话如何能信!”
“这下官倒是不明白了,”谢元贞对上李令驰狰狞的面庞,“难不成两位谢中书故吏的话,还不如护军大人来得可信麽!”
“即便草民的话不足为信也无妨,”卢秉文高举诏书,将白纸黑字展开,“那就请列位大人瞧瞧这份谢中书的亲笔诏书,朝野皆知当年谢中书一副墨宝难求,想必见过谢中书字迹的也不少,当堂查验,事实自然胜于雄辩!”
诏书摊开的一瞬间,李令驰眸子一暗,袖中指尖捏着什麽,转瞬却被谢元贞挡在前面。
“护军大人,”谢元贞斜睨一眼李令驰的右手,“此前魏氏自尽,您以暗器阻挠下官相救,此刻又想杀人灭口麽?”
温孤翎当即附言,“难怪当日满朝文武竟无人拦得住一个柔弱妇人!”
李令驰咬牙切齿,事已至此,明招暗招都已用尽,眼见无法阻拦谢元贞当堂翻案,只是不知这诏书之中究竟暗藏何玄机,叫他们如此笃定,便是永圣帝已经疯了,一样还能定他的罪!
“列位臣工!”
此刻荀浚却突然咳嗽一声,转移百官注意,“去年秋八盘冶兵乱,公冶骁曾血书一份口供,上面写了当年翊军、长水二营如何勾连当朝护军李令驰,于冬至夜诛杀谢氏满门,来龙去脉清清楚楚,还有公冶骁手印为证!”
“无故诛杀当朝命官,”淳于霑指着李令驰的鼻子,“我看你李令驰才是无法无天!”
“是麽,同是杀父仇人,你竟要弃卒保帅?”李令驰脸色一黑,手摸上腰后的霸刀,终于按捺不住,“那你们以为,究竟是何人下的命令,命我杀光他谢氏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