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周行简赫然擡眸,没想到这一出竟是这麽个结果,“他们竟然甘心做臣子?”
“安涛一世为礼法所累,庾荻则多年幽居望京,”刘弦握着缰绳,极目远眺,“他们做不了枭雄。”
……咱们可以相信望京吗?”
刘弦对上周行简的目光,两人心知肚明,这望京与工州的兵一日不握在自己手里,就不是百分百的臣服,如今上头还压着一个崇化帝,虎符还要交还到这位天子手中,他们始终如浮萍一般没有实权。
“不到最后一刻,万事都说不準——不过往好处想,”虎符不在手中,好歹流民兵与方镇军真真切切是在手中,皇权式微,虎符到底有几分作用,还得看领兵的将帅,刘弦夹了下马背,驾地一声,“原先师戎郡的两万方镇军此后将彻底归主子统管,既然他们选择表态,也总有三分可信,只是往后主子往返望京,咱们一样暗中严阵以待便是!”
“那就快回去吧,”周行简点点头,心宽之后话锋一转,“埋伏一路,我可饿死了!”
两日后,铎州大内,建康宫大殿
“谢司马这麽快便回来了,”五兵尚书尉迟焘皮笑肉不笑,“事情既已圆满解决,主上的两万兵马想必也已返回大营了吧?”
他问的是兵,言下之意实则是调兵遣将的虎符,谢元贞拿着虎符往返万斛关的几日,不知京师多少人夜不能寐。
他们忌惮,又嫉妒谢元贞有摸虎符的机会,崇化帝王威望再高又如何?等这把老骨头埋进地里,大梁下一个天子没有姓名,那就是谁都有可能。
“谢司马星夜归京,连夜就将虎符交还孤的手上,”崇化帝明白尉迟焘的心思,他也不发怒,一脸笑意,还要夸人,“尉迟大人时时不忘替孤提醒,当真是忠心可鑒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