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只有庾愔始终是局外人。
这样到底算什麽?
“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军营之中人多口杂,没找到机会拔除暗桩之前,我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周显抱拳,直接往地上一跪,“是我的错。”
“你这是做什麽!”
庾愔蹿起来去扶他,这一跪,他心里那点别扭悄然烟消云散,“这也没什麽,左右一开始我也不信任大帅。”
其实现在也还心存疑虑。
或许是他小气,但他就是气不过。
“当年陈郡流民坑杀一案,最后牵扯出李令仪,案子审到陈恒敬咽气就彻底断了。”周显坐回去,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是赫连大人与陈休文做了交易,这才有后来的大殿反扑。”
庾愔立刻接上,“陈休文的条件便是他弟弟?”
“正是,”周显垂眸,转头瞥见谢元贞睡得并不安稳,压低些声音,“陈休言十五岁那年不慎摔下台阶,后脑当地,醒来便成了癡儿,多年来他兄长贴身照料,把他当三岁稚子那般细心呵护,不是以陈休言的性命作为条件,只怕这桩交易还谈不拢。”
世人道陈休言被一口生米噎死在厨房,死相狼狈之极,谁能想赫连诚偷天换日,将本该连坐处死的陈休言换了出来。
“可陈休言既是癡儿,为何又会突然恢複神志,”庾愔也不由压低了声音,程履道为李令驰幕僚,几次设计害谢元贞,这绝对不像一个癡傻多年的人能做到的,“难不成之前都是装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周显不寒而栗,若这位二公子真是装的,也不知道当年还被他套去过什麽信息,“大人言出必行,也念他不过是个癡儿,没想到却是留了个祸患,如今就怕他以为是大人害死他哥哥,这才几次三番与咱们作对。”
“还没走呢?”
几人谈到深夜,五绝端着药进门,一看屋内还灯火通明,“正好,帮我把人扶起来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