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监军说话,哪个敢放肆!”
将士们霎时低了头。
尉迟焘只一个眼神,下面的士兵就不敢啃声了。衆人再不服都得憋着,当着监军的面,他们不能为谢元贞说话,更不能为自己的大帅辩驳。
“监军大人所言极是,”谢元贞却是笑着挡在前面,仿佛方才被定罪的并不是他,“下官正要去大牢,监军大人不如一同前往?”
…
一行人来到大牢已近未时,早上兵荒马乱,事出紧急,尉迟炆的尸体还来不及处理,尉迟焘急着要见外侄,此刻就这麽一席白布盖身搁在他眼前。
“这就是你口中的关在大牢!?”
关自然是还关着,谁让尉迟焘也不问这人究竟是死是活。
尉迟焘怒火中烧,腰间佩刀蠢蠢欲动,此刻便是一刀斩下谢元贞的脑袋,想来回京也没有人能为难他。
“监军大人息——”
“大帅!”
所以谢元贞话还没说完,尉迟焘便当胸一脚踢过来,若非念一和庾愔一左一右接住人,只怕还要撞上身后的坚硬石墙。
牢房逼仄,站了四五人就略显拥挤,一具尸体占了大半空间,冷静下来的话,隐约还能听见吱吱声。
庾愔扶着谢元贞,扫见他胸口脚印,当先呛了一句:“尉迟炆是被敌军细作所杀,监军大人可不要张冠李戴!”
监军位高权重是不错,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是真,庾愔身为副将,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顶撞的话由他来讲更能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