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弦也不知是听了口音想笑还是怎的,“这可是公子送的,就算坏了主子也不会扔的。”
“坏了都不扔,”信差称奇,这又不是什麽宝贝,怎的还扔不得了,但他又不敢直说,委婉道:“这不招虫子麽?”
“主子会藏起来。”
信差看着一主一从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由挠头。
进书房的时候,赫连诚反手将门关好,同时重新将信掏出来搁在鼻尖——
“一股子酸臭味。”
赫连诚不信,拆开再闻,原先皱着的眉头便展开了,他喃喃自语,举信于顶,透过菲薄的纸张看里面的字迹:“这是香的。”
然后蒲团作枕,家信作被——
念念芝宇,杨梅粒粒寄我心,时切葭思,酒意绵绵似我唇
念我饮我
今得栽种之法,来日归家,庭前院中,执手共育新苗
归心似箭盼君知
“念我饮我,”赫连诚翻身,附上一吻,眉眼间全是傻笑,“念我饮我!”
自那日谢元贞将世家接到平鄄介三州,世家忙于定居修整,又因为财物之事吵吵闹闹,原先的和气烟消云散,来岭南的几个世家几乎不再走动,甚至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是日清晨,温孤翎刚起,僮仆便来报:“禀老爷,外头有人求见。”
温孤翎伸了个懒腰,“名刺呢?”
“没,没有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