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洲追着那一滴水珠,等到它消失了,手上一轻,那束山茶花也被拿走了。
奚琢低头看了眼花,伸出手指轻轻在娇嫩的花瓣上点了点,觉得手上触感软的过分。
他点了又点,突然道:“我第一次送你的花是不是就是山茶?”
戚寒洲当然记得,甚至可以说记得很清楚,那不是他第一次收到花,但却是第一次在收到花后感觉到心髒传出的欢欣。
奚琢把头更往下低了一点,动动鼻尖,嗅到很浓的花香,很馥郁,但并不沖人,最强烈的那一阵过后,竟然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他再擡起头的时候戚寒洲已经取来了吹风机,然后拉着奚琢的手腕,让他坐在床头。
他伸出手先试了试风,觉得温度大小都适宜,才隔着一点距离轻轻地撩起奚琢的头发力道很轻地吹。
在一阵阵轻柔的风里,戚寒洲回答奚琢前边的问题,“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花。”
奚琢点点头,对这句话没什麽惊讶。
当时他对戚寒洲这个人还处于不甚了解的地步,只知道以后要当同事,一起工作,但即便这样,当时在送出花后,他还是看出戚寒洲的表情里有这个意思。
戚寒洲很早之前就想给奚琢吹头发,而且提过好几次,但是每次都被拒绝,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可以这样全方位地去触摸奚琢的头发。
当然,就连帮别人吹头发,也是他第一次做。
这种感觉很新奇,戚寒洲看到自己的手指在黑色的发里穿梭,感觉到湿着的头发在他手里渐渐干燥蓬松起来,最后变成了云朵一样的形状。
他盯着奚琢慢慢卷起来的头发,手上动作慢了一点,笑了,“像小羊羔似的。”
小羊羔本人也对别人给他吹头发这件事感觉到新奇,这大部分的新奇来自于这个给他吹头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戚寒洲。
吹风机的声音骤然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