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这麽高大的梧桐,夏天肯定能把我的整个小屋都纳入阴凉的阴翳里。
更何况——
“它都在这里生长三十多年了,它也是这里的主人。”我说。
我说完这句话的午后,作为这栋房屋的主人之一,梧桐树就迎来了两只笨鸟,一看它们就是没来得及赶在隆冬前飞往暖地。
“灰扑扑的,”莫亚蒂端详了一会儿我们树上的新邻居后,撇了撇嘴,“没有你的好看。”
莫亚蒂指的是我的信息素。
我的信息素是视觉类的。每一次释放它,就有光团似的沙鸥从我身体里飞出去,它们只有个轮廓,没有多少细节,全身白得发亮。
我在军队的时候,和任何人有近身战,我都爱用信息素来遮挡、迷惑对方的视野。
我一边揉面团,一边看了一眼树上的两只麻雀,它们俩一只在最左端,一只在最右端,看上去只是搭伙过日子,并不熟络,“鸟种都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比起我的,莫亚蒂的信息素要特别很多。他是嗅觉与触觉的结合型信息素,感觉起来是一种很冷很香的酒味。
要我描述的话,就像是阴凉通风的地窖里,在老橡木桶中发酵醇香的雪莉。
每次我感受到莫亚蒂的信息素,都会思考莫亚蒂为什麽会酗酒?想喝酒的话,就闻闻自己的信息素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