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遇到哪儿,就去哪儿,在太阳落山前回去。”我回答说,说完,我向他提供第二个选择,“这样可以吗?要是不行,咱们回去也行,正好还能喝下午茶。”
奚子缘不拒绝我的任何请求,从前我突发奇想,想和他比赛谁能倒立尿尿是如此,现在我临时改变主意,直接荒废前面的努力也是如此,“那我们走吧,冻冬哥,”他的眼睛亮亮地望向我,笑着对我说,“我们继续走吧。”
我们再次啓程。
在我和奚子缘决定不再以沙漠之心作为我们的目的地,不执着于那口粉色的海洋后,世界忽然变得五彩滨纷了起来。
我们再次爬上了一座沙丘。如今,我才发现原来流沙并不是那种浑浊成一片的昏黄。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它有着细腻的分层,浅淡近白的黄,暗层如黑的黄一层垒在另一层上,缓慢地流动着,在逐渐熹微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几只通体甲虫从我们面前经过,漆黑的壳上焕发着绿色的炫光。我蹲下来,用树枝好奇地戳了戳,一不小心把它戳得六脚朝天。它怒不可遏,六只足张牙舞爪。我立刻满怀歉意地帮它翻身。
奚子缘见我和一只虫玩得不亦乐乎,当即倡议,“哥,要烤着吃吗?我带了辣椒面和孜然粉。”
我哭笑不得,“……能烤着吃的是蝉。不要以为什麽都可以撒点辣椒面,团吧团吧就能烤着吃啊!”
“真的不能吃吗?”奚子缘不死心。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不知道他一天在想些什麽,“这种虫咱们都没见过,谁知道身上有没有什麽病毒。要是吃出病了该怎麽办。”
“好吧。”他不甘不愿地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