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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我对这项手术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接受’,然而这样对‘接受’是建立在无法选择的处境与浅薄模糊的认知。我只知道这是规矩,是我作为oga要进入军队不得不经历的测试——当我二十六岁时,从军事法庭上下来,做完这场手术,我真正体会到它的含义。

它不是一场简单的外科手术或者身体改造,而是一场对我的oga身份的抹杀,一场只针对oga的强奸与阉割。

我通过残缺自己的方式获得alpha、beta的认可。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可是,摘除了腺体,真的令我完全成为了一个‘alpha’或者‘beta’了吗?

当然没有。

我是一个被阉割的oga,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做完腺体切除手术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忽然觉得周围所有的alpha与beta都变得面目可憎了。他们知道一个oga需要被阉割、被强奸,才能够融入他们吗?他们知道自己生来就享受着权力秩序里的上上级吗?

这种憎恨持续到一个来自原始星球的beta告诉我,’我们家乡的学校只为alpha和oga开放。beta想进去的话,必须自己断掉一根小拇指,以示自己绝不会偷窃。‘

我并不在意我的被摘除的腺体,我在意的是必须要残缺,才会被承认的机制,

酒店的服务人员为我们送来烤好的烧鸟。黑色的麦石板上盛放着满满当当的肉串和蔬菜,下面小火正旺,我和陈丹披着浴衣坐到温泉池旁的亭子中。

我高兴地开了一罐冰镇可乐,一口闷下去,浑身舒畅。陈丹沉默地将一串鸡胸肉放到我的盘子里,他似乎并无胃口,只是一手撑着脑袋,看着我大快朵颐。

直到我递给他一串提灯,他开口,“你废除了腺体摘除手术,我却成为了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