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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麽夸张!”

为了更好地了解裴可之,我在监控室里不仅看完了他的记录,还观看了所有他母亲的录像。见证一个已逝之人饱受欺淩的过往,是一件非常伤感的事。除了见证,什麽也做不了。我看完缓了两天才缓过来。

第三天,我嗓音嘶哑地和裴可之谈起他的童年与他的母亲,谈起他大概三四岁时被同龄人按进泥巴里霸淩的过去,他却格外茫然。见我情绪激动,裴可之甚至愣了一下,“我小时候这麽可怜吗?”他摸着下巴,疑惑地说,“我都不记得了。”

我将信将疑地反问,“真不记得了?”

裴可之放下手里的晒得热烘烘的被子,他点头,笃定地回答,“真的。”

我绕着他来回走了两圈,“你小时候说话结巴,没有朋友。你喜欢一个人蹲在窗户下面发呆,特别忧郁、自闭,就是个倒霉的小可怜。”

愈打量裴可之,我就愈匪夷所思,眼前的裴可之,或者说我认识的裴可之,似乎永远都是温和得体的形象,和录像里童年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原来我是这种形象吗?”裴可之也思索起来,“我一直以为我过得挺好的,毕竟我的亲生父亲是当时的族长,我的母亲又声称我是神子什麽的……”

“那是你六岁之后的事了。”我纠正道。

裴可之又惊讶了,“诶,六岁后的事了吗?”他苦恼地撑住脑袋,“老实说,我对童年发生的事没有什麽实感。你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讲别人。”

我也开始头大,“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帮你淡化了这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