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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柏砚自个儿没自觉,每次他绣完,就会矜持骄傲但开开心心地裱出来,挂到会议室,等别人来夸自己。别人碍于柏砚的地位,只能搜肠刮肚地拍马屁。也就只有新加入基地的柏莱敢仗义执言,为民除害。

眼看姜冻冬迟迟没有回话,柏砚真的要开始难过了。他面无表情地问姜冻冬,“你也觉得我绣的作品很变态吗?”

“不不不,”姜冻冬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赶紧矢口否认,“怎麽可能,没有这回事!”

姜冻冬义正严辞,“我只是被柏莱的话震惊了。简直就是口出狂言!危言耸听!太不像话了。这孩子也不小了,还这麽无法无天!我绝对和他好好谈谈,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柏砚心满意足地颔首,“好。”

确定柏砚的状态良好,姜冻冬收好手帕,靠到榕树边儿上,长长地呼出口气。

“你啪嗒啪嗒掉眼泪,真是吓死我了。”他随手拍了拍身边的树,纳闷儿地问,“这树是有什麽催泪的信息素吗?”

任谁回头发现几乎从不哭泣的人,直愣愣地盯着棵树流泪,都会被吓一跳的吧?尤其当这个人是柏砚的时候。这麽多年,姜冻冬只看见他哭过一次。

柏砚坐在树下,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冬冬,我知道该怎麽办了。”

“什麽怎麽办?”姜冻冬下意识追问。

可柏砚依旧说得很模糊,“我知道该怎麽做了。”他说。

和母亲的共情给柏砚提供了灵感。既然姜冻冬=过去,那麽让过去被更多他曾抛弃的人和物充盈,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困顿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