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应该是周尔琛在洗漱。温野半睁着眼又躺了好一会儿,起来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睡松了,软绵绵的,没什麽力气。

他打了个哈欠,随手推开卫生间的门,周尔琛听到动静后下意识地回过头,手上拽着宽松的睡裤,正好拉到了小腹上,只是依旧难掩鼓起来的形状。

温野那点朦胧的睡意瞬间褪去。

两个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了半晌,周尔琛率先收回了目光,把睡衣的衣摆扯了出来。温野扫了一眼,一时间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这真是奇怪,从小学到高中,他和周尔琛不知道多少次在学校的厕所里‘坦诚相见’过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尴尬、又有点说不出的异样。

“你好了没有?”温野转移话题,“我要刷牙。”

“嗯,你用吧。”周尔琛按下抽水按键,放下马桶圈,洗了手后就出去了。

温野重新关上门,把水龙头打开,一边接水一边挤牙膏。挤到一半时,动作又忽然停住了。

他想起刚才被他误以为是洗漱的水声。

……弄那麽大声,这得憋了多久啊?

温野啪地一声关上水龙头,把牙刷塞嘴里,不想再去回想刚才的那一幕。他擡起头,刚要对着镜子刷牙时,动作忽然一顿。

……昨天,他的嘴有这麽肿吗?

他疑惑地摸了摸唇角。

温野从卫生间出来时,周尔琛正在打电话,温野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来来回回地晃悠。周尔琛余光里看见他的身影,聊了两句后就挂断了。

“怎麽了?”他问。

温野一只脚踩在沙发上,朝他招了招手。等周尔琛走过去后,他点了点自己的唇,阴恻恻地说:“你就没什麽话想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