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却没有就此作罢,他换了一种更为尖锐直接的问法:“魏劭,我跟你非亲非故,你照顾了我这麽多年,还不够吗?再耗下去,值得吗?”
非亲非故……
魏劭刚刚放平缓的唇角又渐渐垮了下去,语气不算太好:“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你这麽问又是想说什麽?”
斐洛盯着门框上的一点污渍,说:“你回去吧。”
魏劭的脑袋嗡了一下,他愣愣看着斐洛,视线扫过那张近乎冷漠的侧脸,问:“……去哪?”
斐洛垂在身侧的手在剧痛中一点一点收紧,浓稠乌黑的血再一次低落,他的声线却是毫无起伏的:
“回你该回的地方,以后不要来了。”
魏劭根本不信才这麽几天斐洛就会有如此大的态度转变,他思来想去,尽管很不可思议,还是只得出了一种可能——
斐洛是在用这种方式逼他接受,只要他做不到对斐洛放任自流,就只能走向另一条路。
魏劭的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直接顺着斐洛的话说“好,那我就回去了”,以彻底绝了斐洛的念想,然而嗓子却像被什麽糊住了,一句狠话也说不出口。
他垂下睫,微弱的光在眼下映出一片疏疏的阴影,他没有擡头去看斐洛:“我煮了粥,去喝点吧。”
斐洛呼吸逐渐失序,胸膛一下一下起伏着,并没有动作。
魏劭起身推他的肩:“不想说的我就不问了,但饭总要吃——听话点,行不行?”
斐洛没再挣扎,一言不发地由他推着进了厨房。
一进门,一股奇怪的糊味就沖击了嗅觉感官,魏劭脸色一变,沖到粥锅前,刚伸手就被滚烫的热气烫得一哆嗦。
他把试图上手的伤残虫士斐洛挡住,自己拿干布巾开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