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攸收笔,看着改过的画说:“左右是赝品,我回不去水云间。”
林焉一字一句,轻声问:“你敢这样贬低你自己?”
下巴被两根指尖轻易挑起,白楚攸对上他眼眸,只觉得他的目光平静而尽显偏执。
林焉问:“你用的是谁的脸,顶的是谁的名字,还要我告诉你吗?”
林焉执笔,笔尖划过白楚攸脖子,像作画时刚好收笔的最后一笔勾勒,轻轻的,随意的,不经意的,在被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短细的朱砂。
林焉手上使劲,白楚攸就被他压倒在身下。
“早知如此,当年我下手该狠一点,直接将你鲜血吸尽,好过后来不明不白放你不下。”笔尖多余的余墨顺着脖颈往下滴落,像极了尖牙咬上去鲜血流出的痕迹。
“你如何放我不下。”白楚攸手往林焉胸膛一推,用了劲,反过来将林焉压在身下,拿过林焉手里的画笔,点在他喉结,轻描淡写般,在脖颈画上一个竖长的叉,语气散漫而无所畏惧,“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如果杀他之人是其他人,你也会这样执迷不悟吗?”
“会啊。”林焉没有解释,看他的眼神似看别人,“我当真恨过你,我总觉得我们不该是这样,你总拒我与千里之外,你没能实现我的愿望,唯独我被你遗忘。”
林焉动了一下,想起来,白楚攸撑在他身侧的手改换为撑在他胸膛,白楚攸说:“别动不动就使这招,我没你想象中那样弱不禁风,我也能压着你。”
林焉放弃抵抗,笑容灿烂,“白乐乐,其实我已经将你忘得差不多了,往知镜里你的样子都变得模糊,但一看见这张脸,我又想起来了。”
白楚攸微微拧眉,“十年,你就把我忘了吗?”
林焉表情似是嘲讽,“谁说是十年。”继而自嘲,“没错,是十年。我等不了再长时间,我已经要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