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本还停留在巨大的震惊与喜悦中,听见闵秀秀如此直白的一番话,饶是颜厚如他也禁不住面上一热,话里便带了几分孩子般的求饶讨好,“大嫂,好大嫂,劳烦你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赶紧帮病猫儿解了这毒。”
“我虽不知下毒者是如何制成此毒的,但这天下草药里能有此毒效的本就不多,因此能够解毒的也就那几种而已,诸如离人草、赤玫花、生茧叶等,我药庐里刚好都有,水煎服之即可。”
“多谢大嫂!”白玉堂笑道,转头瞥见眉头紧锁的展昭,不由语气转沉,低声慨叹到:“我和猫儿深受此毒所害……”
闵秀秀不想白玉堂在此事上忧心思虑,道:“展大人衣衫带潮,受了风寒,就算解了毒,也需调理一番,五弟你且先帮他换身衣服,免得病情加重,我这边药煮好了自会给你送去。”
白玉堂应了一声,又去小榻上扶展昭,方才来的路上只担心着他的病情,如今方才注意到展昭形销骨立,弱不胜衣,只怕几个月来并不好过。
白玉堂心中不由一痛,纵使展昭当日中了绝情丹的毒,可他们二人之间的生死情意却做不了假。
听闻他命陨沖霄,自己几个哥哥和大嫂已是悲痛欲绝,展昭当时又该有多难过多绝望多伤心呢?偏偏这人又是个沉静内敛的性子,自己一去不回,开封府的衆多事宜又有谁与他分担呢?
万一这人累不住或是遭了险,万一他……
白玉堂呼吸停滞,不敢再想下去。
幸好此刻他们都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可能,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希望。
明明身子冷得厉害,展昭却只觉一股热气突然沖上头顶,瞬间头痛欲裂,继而晕厥。在一片苦痛的昏沉中,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琐碎的人声,却听不真切,只觉自己恍若身在云端,从一片云倒向另一片云。
直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入喉间,虽然苦涩难忍,咽下之后却突然觉得胸腔的滞闷之气冰消瓦解,脑海中一些近几个月来他始终看不清楚的回忆也立刻清晰起来。
中秋节的额吻,绝情丹的毒,玉堂的表白和独去沖霄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