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枝白玫瑰抽出,欣赏抚弄着它洁白柔软的花瓣,轻声道:
“还是阁下,怕这些鲜血髒污你洁白的衣摆麽?”
蜂鸟蛾之死
越斯年眼珠在眼皮下滚动, 他微微掀开眼皮凝视地上残碎的花瓣,又将视线移到其朱身上。
“其朱,你所效劳的新主虫,真会给你想要的麽?”
他语速极慢, 像是疲倦至极。
“徐然, 你的手下认为他不过是击穿一个雌虫幼崽的翅膀而已, 雌虫不值钱, 而且也不是我亲生的。”
地下很阴冷, 越斯年身上又满是潮湿的水,他忽然又觉得极冷,牙齿几乎要打战,却又极力忍住了。
“你的手下是雌虫,却自己都看不起雌虫。”
“甚至以小葵的性命和下三滥的方式威胁我交出药方。”
其朱跪在地上浑身剧烈的颤抖,徐然抿起嘴角。
“用不正义的方式,真的能实现正义麽?”
“东风压倒西风, 西风压倒东风,雄虫得势了欺负雌虫, 雌虫得意了欺负雄虫。”
越斯年眼睫掀开, 从下往上看眼前的虫们, 他明明是仰视,却给虫一种俯视的错觉。
“你们的敌虫,真的是雄虫麽?”
“我想了很久。”
他的声音像是拉到极致的二胡,嘶哑又悲伤。
“想了很多办法, 从治疗你们的病痛, 到治疗你们的心灵, 最后发现这个国家是最需要治疗的。”
“我不怕鲜血髒污我的衣摆,我的衣摆不值一提。”
眼睫沉重坠落, 他靠在冰冷的铁栅栏上,轻声问:“我害怕这些血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