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主屋,婢女尽皆退下,让两位主人说话。
“皇兄今日如何?还是一蹶不振吗?”萧珏待婢女退下立刻便急切问道。
谢琰点了点头。
“皇兄怎麽可以这样!”萧珏一下站起,原本带着病容的脸上因气愤又涌上两片潮红,“裴贼兵临城下又如何?!胜负还未分晓!”
谢琰叹了口气,为萧珩说话:“大家这半年多来处处败退,眼看着裴进一步步蚕食大齐疆域,甚至兵锋直指京师,他心中的压力绝对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他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痛苦。”
萧珏落下泪来:“皇兄的苦楚我又岂能不知,我与皇兄一样,心中五内俱焚,只是此刻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要是要战,我们就陪他一战!便是有城破一日,我也会在他之前,杀一个敌人是一个,战死而不茍且偷生!”
“他要是退,我们就做好準备,带着有生力量到川蜀,到草原,积蓄实力,总能像裴贼一样,东山再起,收複河山!”
“可他现在是什麽意思?是战是退?!我现在就进宫向皇兄要一个答複!”
萧珏语调越发快速,说到最后便要往外走。
谢琰拦住她:“阿珏,大家会想清楚的,我们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振作的!”
萧珏没有挣脱他,她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望着屋外青空道:“易行,时间不多了啊,明日,最迟明日,你们不好说的话,我代你们去问,代你们去打醒他!”
城外。
裴进一身戎装,站在土山上观察京师城内景象。
这一座雄城修建时东西宽近二十里,南北长十七里,城墙三丈高,外廓城,宫城,皇城,几经战乱,遭受破坏,城墙上可以见到修补的痕迹,显得厚重沧桑,许是因为城池过大难以防守,又或是吸取上次他谋反的教训,萧珩一方加固了皇城,四周宫门一闭,粮水充足,兵力足够,坚守数月不是问题。
放下远望镜,裴进思索了片刻,将远望镜交给裴芷,轻声描述起城中景况,让她看的同时记下城中城防部署,把消息送给节度使军一方,目前还需要用到他们,所以可以诚恳大方一些共享消息。就如节度使军在老山关下损失不小,却还要谢过裴进的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