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刚刚知道才窥见世界真实一角, 就接连遇见许多紧急情况的普通人, 青年能坚持到现在不崩溃和失态已经算非常不错。
甚至反应得有些后知后觉。
柳相閑看向时瓷。
过分苍白通透的面色,小扇子一样乌黑垂坠的眼睫挡住眸色,单薄可怜得令人想到枝头即将飘落的叶。
似乎已经怕极了。
尤其是看见幼儿园的门和外墙忽然就变了模样——
从简陋变得高大, 如同抵御外敌的城墙。
青年也跟着萎靡下来,一阵风就能将最后一点零星的烛火吹灭。
纪承源和施子昂那两人的手段实在过于温吞, 揭露残酷世界本质的进度太慢,惯得时瓷依旧如同温室里的花朵。
那丝违和感顺理成章地被忽略, 柳相閑开口,打破对峙:
“原定的流程是当志愿者照顾儿童,随后自由活动,找到三个节目组藏匿的宝箱就能离开。”
“也是我们现在尝试离开的方向。”
郁望也看了眼垂着脑袋的自闭青年,收敛了些许气势:“宝箱放在哪里?”
柳相閑:“不清楚,需要去找。”
被奇怪的力量影响了原有的规则,即使有导演的身份也走不了捷径。
时瓷强打起精神:“也许可以问问那些孩子。”
三人倒是气氛融洽。
墨菲忽然笑了下,插话:“要我用能力配合你们离开也不是不行,但我要时瓷回答一个问题。”
“你为什麽这麽着急想离开这?”
时瓷一愣,看看柳相閑,又看看郁望。
但两人这次都没有帮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