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终于擡头看祂。
但里面流淌着的都是疑惑和警惕。
在无声地怀疑和质询。
这位喜欢观察人类丑恶一面的邪神又想做什麽?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还觉得他是那个什麽都不知道,以为自己是系统员工跟一群切片玩剧本过家家的npc。
还是全心全意信仰一个神明,甚至不自量力想跟祂在一起,最后连病都不配被治疗的笨蛋。
“你真觉得你跟他们……是一样的?”
对上时瓷的视线,祂所有情绪都灰冷地熄灭。
苍白修长的大手放开,目送少年进房间,紧闭房门。
时瓷躺着床上,动作放轻,等着对方离开。
但过了会儿,又觉得这跟掩耳盗铃没有区别。
只要祂想,别说是隔着几堵墙,就算在不同的位面,祂也能知道他的动静。
说不定连他在想什麽也能读到。
他从进入神庙开始装作无事发生,对一周目没什麽了解的僞装可能完全没有意义。
祂应该是早就知道他什麽都想起来了,从分手到死亡,只是不拆穿他。
他就算了,担心临死前大逆不道“永远不见”的愿望被记仇报複。
祂怎麽也躲躲藏藏的,藤蔓还配合他演戏。
时瓷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虽然隐约感知到对方还没有离开,还是拿出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
玩的是简单本地单机小游戏,但他心情烦躁,还是死了许多次。
时瓷眉头皱起来。
少年真的很反感,甚至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