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很难靠说服把人劝下来了,无声寻求帮助。
只要再拖延一点时间,等他的能力恢複。
旁边一直沉默的时瓷似乎接到了他的信号,但说出口的话让小周又一惊。
时瓷说:“我理解,你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你死之后,也许的确会有一时的热度,热心肠的知情人接受采访、舆论传播、网友惋惜悼念,然后谴责这家人。他们会丢掉工作、被邻居指点,没有脸面再继续待下去。”
李建妹仿佛看到那样的未来,无神的眼底都多了报複的快意。
小周着急:“小时……”他压低声音,“周围记者都过来了……”他担心时瓷的话被人断章取义,放到网络上带节奏,说他教唆别人自杀。
时瓷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继续道:“但那只是在赌,赌你想象中最美好的未来会发生。”
楼边的身影一顿。
“更可能的是,你参与过的苦难都无法传播开,像无数类似的受害者一样,连死亡都悄无声息,无人关注。”
“你希望和畅想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会因为你的死亡痛苦、反省、后悔,得到惩罚。但实际上,能做得出那种事情的人已经毫无良心,他们只会继续谩骂和诅咒。”
“谩骂你不够懂事,一点小挫折都无法承受,是你自己活该。”
“更无耻的,还会造谣你,说你不孝、浪蕩、叛逆、拜金,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而那时候你已经说不了话,只有任由他们编造抹黑,说不定你的死还会给他们带去一笔不菲的补偿金。”
“选择永远闭上嘴,就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陌生人和幸运上。”
女生瘦小的身形不住地颤抖。
她最清楚他们是怎样的人,所以她知道,那个声音不是为了劝她回来在恐吓。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勇气,已经做出了绝路中唯一的选择。
但现在看来依旧是天真又苍白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