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靠一会。”
严罕许瞟着身上小憩的人,拿起头上的帽子盖在后者的脸上,他则头靠着后壁,当一个摇摆不定的杆子。
齐淌原一直没睡着,鼻子紧贴对方的□□,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体香,轻飘飘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麻痹着他的神经,一瞬一抹泪划过鼻尖。
他又在感伤了,他知道这最后的不足两个月是他和严罕许交往的最后时光。高三了,他就要按着母亲的意思搬回原来的家。
母亲没有说明太细致的原因,只告诉他:“高三了,那边的房子离学校更近,住那边能多睡一会儿……”
严叔不放心,说要麽严罕许一起去,要麽他每天接送他俩也能多睡会。
之后严叔被容云叫走了,再回来时却一改态度变同意了。
搬走那天,他特意选了严罕许不在的时候。当踏出住了一年的房间,关上隔绝两侧的密码门时,过去一年的种种瞬间没了实感。
他感觉自己再一次被家人抛弃了,这一次还是以那麽荒谬的借口。
高三了,高三了。
倒不如说容云怕自己带坏严叔的独子,怕严叔发现秘密赶走自己和容云,归根究底,又是当年的它,又是盘旋多年的它。
我们的心,不是圣心,一直在谴责怪罪他人,一直在自我欺骗,自我隐瞒。这不乏旁人的协助。
而齐淌原,便是他们中的一人,谈不上无辜。
我们是胆小的,对人生踌躇,对生活犹豫,对朋友埋藏秘密,对他不敢一提。
他是晴,是阴,是来的掌舵者。
而我是个偷窥者,沉沦得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