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拍摄《不念》这段时间的接近，徐野还发现了一件事，徐牧似乎只是表面上对徐正立唯命是从，实际上也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不是有所图，徐牧私下做出这些偷拍威胁的事，徐正立是不会指示他干的。徐野跟了二叔十几年，对他的脾性再了解不过，他是一个做事必须要两全的人，在梁顾川如今得势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派人跟蹤偷拍，有任何百分之一机会被梁顾川抓到把柄。

至于徐牧为什麽会这麽做，其实不难猜想，如今徐氏大局已定，白马会馆的灰色收入是他们的退路，徐正立自私多疑，不可能对徐牧倾囊相授，后者自然是要为自己做一些打算的。

徐野把这一猜想告诉了梁顾川。

梁顾川只是若有所思地说：“他们父子俩互相算计，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徐野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什麽打算了？”

他们这段对话发生在早晨，梁顾川换好了衬衫，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抽了条领带套在脖子上，同时用眼神示意徐野过来。

徐野不明所以地凑过去。

梁顾川不怀好意地笑了声：“你帮我系，我就告诉你我的打算。”

徐野微微皱眉，对他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表达不满。但手还是很诚实地擡起来，他打领带的经验丰富。以前的他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刚开始西装革履去公司上班的时候，都是白婶帮他系的，后来他学会了自己系。

徐野的手指绕过领带，一抽一紧，手法干脆利落。

藏青色的领带配雪白的衬衫，浅深交替，形成鲜明的反差。

“好了。”徐野系完领带，正準备松手，垂落的手被梁顾川牢牢地抓紧。他擡眼，撞进一双似笑非笑地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