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阳光但是却能照进半夜里
————五月天·《恋爱g》
到家时就快11点了,俩人一边泡澡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就过了零点,酒意叠加疲惫,热水解乏也催眠。仝湖早就翻了身趴在浴缸边缘,闻人一诺跟他说话时起先还有应,后来就已经是半游离状态,只剩下哼唧了。闻人一诺心疼得直接把人抱出浴缸,替他擦身体吹头发,全程没再让仝湖动手。
仝湖是真的累了,吹风机的热风扑面,直接让他闭了眼。后来是怎麽躺下的,怎麽睡的,他完全不记得了。半夜因为身边人翻身的动静醒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又入睡。再睁眼,天已经亮了。
仝湖动作本来就轻,闻人一诺睡觉又沉,起床的动作完全没有影响对方。所谓磨合,就是在这点滴日常中找到最适合两个人相处的方式。从一个人睡到同床共枕,说一点没有影响是假的,但能适应,能习惯,这就是好的。
收拾完了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人,仝湖又犯了懒,假期就是用来休息的,睡懒觉才是对假期的尊重。缩回到床上偎在闻人一诺身边,仝湖脑海里在回忆,他确实是一直向往着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关系。有个小家,有个爱人,有个能包容自己,自己也愿意完全接纳的人携手同行。可日子不知道怎麽过的,他成了提供情绪的人,成了包容别人的人。委屈着就习惯了,习惯了就忘了最开始的期盼。昨晚聊着天,他终于意识到,闻人一诺确实比他有经验,比他更会面对各种挑战,比他更会表达感情和诉求,而这些才是一个正向的爱人和一段正常的关系应该有的特质。
十点半,闻人一诺的闹钟响了。他几乎是在响铃的一瞬间就按停了手机,睁眼看到仝湖醒着,他才又闭了眼,把手机塞到枕头下,哼哼唧唧地说:“醒了不叫我。”
“睡呗,又没事。”
“有事。”闻人一诺说,“下午约了老庄看装修,忘了?”
这事确实是上周说过的,仝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是真忘了。
“我记着就行了。”闻人一诺蹭到了仝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说道,“再躺五分钟就起,中午跟老庄吃个饭。”
“只有庄哥?没有那个什麽薛淩寒?”
“小本本上记着我黑账,不记着要去看装修,是吧?”
俩人都知道是在玩笑,谁也没过心。闻人一诺的闹钟没再响,腻了一会儿彻底清醒之后就起床了。
“你不赖床起来不难受?”仝湖问。
“没那麽矫情,周末赖床是因为难得放松,工作日赖床也不是因为醒不来,其实第一个闹钟就能醒。”闻人一诺说,“那半个小时只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心理建设?上班啊?你去宜歌上班还需要心理建设?那不是你的初心吗?”
“商业化的那天起,宜歌就不是我的了。”闻人一诺看仝湖的脸色变了,笑着在他脸上捏了捏,说道,“宜歌不是我的,但现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宜歌还得听我的,我比高级打工人更自由一点就是了。不用替我觉得难过,那些挣扎早就过去了。正好这个假期没事,跟你好好聊聊,说了三个月的商务宴请到现在都还没吃上呢,趁着假期,你想想吃什麽。”
“行,等你给我讲故事。”
庄沐燮接待他们一直都是很高规格,毕竟除了这俩人现在是大财主以外,还有亲属关系在,怎麽都不能失礼。吃了顿挺贵的饭,下午到了産业园,对外开放区域的客流出乎意料地好,这让仝湖心里更有底了。
産业园分区规划,一部分对外营业开放,接待游客,做展览、餐饮和创意娱乐等;另一部分不接待游客,租给文创企业做工作室。仝湖买的两套,一处在对外区域临街,另一处则在办公区。临街那套已经租出去了,租约一年,合同都签完了,现在租客在装修。
办公区的这套是上下两层不到五百平的独栋,简单的刷白和地面都已经做好,室内隔断需要自己来设计。仝湖进了屋就和庄沐燮叫来的设计师一起,一边测量一边构思,很快就在平板上画了草图出来。
庄沐燮插不上话,就站在一旁和闻人一诺閑聊:“长得好,会来事儿,会说话,有脑子,有能力,而且还有钱。你在哪儿找的这麽好的人啊?你小子这运气真是绝了。”
“怎麽着?你弯了?”
“滚蛋!我直得不能再直了!”庄沐燮翻了个白眼,“这玩笑不许乱开!”
“我又不跟无辞说。”闻人一诺淡淡回道,“而且夏夏就是好,能掰弯几个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