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一诺快速算了一下,按照现在的接单数量,工作室年收入肯定能到七位数。当然还要除去员工工资和房租等运营成本,实际利润没有那麽多,但维持生活肯定是够了。也难怪他被转走了那麽多钱都没意识到,他是真的很快就能挣回来。闻人一诺不由得感慨:“你这可真不是小工作室。我觉得我可以吃软饭了。”
“吃,随便吃。我诺哥工作这麽辛苦,现在可以歇歇了。”
吃软饭是开玩笑,闻人一诺只是借着这样的话题确认了仝湖的经济状况,确认他不需要补贴并不是逞强,确认他在失去斯宁的收入之后仍旧能很好地活下去。
仝湖打开手机操作一番,把屏幕转向闻人一诺,笑着说道:“诺哥放心,这三张卡够你吃一辈子软饭。”
电子钱包里三张不同银行的私行卡。闻人一诺当然知道私行的準入门槛是多少,他也清楚这三张卡意味着什麽。
“你心事都写脸上了。”仝湖笑着刮了下闻人一诺的鼻尖,“我还不至于买两个商铺换个工作室就影响生活水平甚至破産,这些东西买来是挣钱的,又不是买了当摆件,前期投入是稍微多一点,但我算过账,不会伤筋动骨,我没逞强,这你放心。之前我跟庄哥砍价纯粹是好玩,我就喜欢砍价那个过程,而且我知道他肯定会给你折扣的。他挣钱,我过了瘾还少花钱,你们俩关系更近了,三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闻人一诺愣了愣,才说:“能告诉我你平时花钱吗?你这五年怎麽能攒下这麽多?”
“前几年行情好,放理财挣的。我买房买的急了,前面那套没出手,我爸妈现在住的那套算是第三套了,没批贷,所以只能把理财赎回来。当时还肉疼了一阵儿,结果赎回的第二个月就暴雷了,我运气好。看现在的状态,我是不敢再随便出手了,存私行拿点儿利息算了,反正也够花。”
“你是福星。真的。”闻人一诺由衷感叹,“运气也是实力一部分。”
“我都遇到你了,这得是多大的运气啊!”仝湖在闻人一诺嘴上亲了一下,“明天回我那儿,跟我爸妈吃顿饭好吗?”
“行。”
第二天中午两人回了家,闻人一诺没空手,给仝父準备了一套龙龟茶宠和一盒虫草,给仝母拿了一套护肤品和一盒花胶。看着闻人一诺变魔术似的从家里拎出四个礼盒,仝湖都呆住了,问他什麽时候準备的,闻人一诺答说上次见面回来之后就备下了。半路上俩人又去超市买了水果,进家时险些要拉着箱子上楼了。
父母虽然嘴上数落着乱花钱,但心里总归是开心的。闻人一诺嘴甜,会哄长辈开心,仝湖就乐得在旁装傻充愣,放他自由发挥。
仝湖提前打过招呼说不让父母準备饭菜,他叫了厨师上门,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闻人一诺主动说下楼去接。
仝湖放他出了门,仝母拍了下仝湖的手臂:“就使唤人家是吧!”
“他乐意。”仝湖叉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路上他还说呢,他喜欢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但国内就他一个人,家里一年到头见不着人,这次可逮着机会了,他乐意忙前跑后的。”
“他乐意不代表你就能肆无忌惮。”仝母嗔道。
“行啦,你也别操心了。”仝父摆摆手,“孩子们有自己的相处模式,好的坏的他们自己解决去。一诺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不管怎麽样,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买的,没用咱儿子贴补就行。”
仝母:“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会儿一诺回来你可别乱说!”
“得嘞我的二位教授,我这壶开了行吗?您二老继续,我下楼找他去。”仝湖三两步蹿到门口,下了楼。
闻人一诺看见仝湖下楼,有些疑惑:“怎麽下来了?”
“你想让我们一家人说点儿私密的话,其实是留我被二老批评,说我得寸进尺肆无忌惮,放你一个人忙叨,轰我下来陪你。”仝湖无奈耸了耸肩,“二老说起以前的事了,我不爱听。”
“难免的,总有比较,而且时间还太短。我再努努力,用不了一年半载,保证叔叔阿姨连那人姓什麽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仝湖被逗笑了,闻人一诺就是这样,总能四两拨千斤地把仝湖那还没酝酿起来的情绪轻松化解掉。
“问你个问题。”闻人一诺捏了捏仝湖的手,“刚才阿姨说的是真的吗?关于你的名字。”
刚才閑聊时说起,仝母当年怀孕时在医院的人工湖旁跌了一跤早産生下了仝湖,所以给他起名用的就是湖水的湖。
“医院那根本就不是个湖,就是一个假山下面一层薄薄的水,都没不过脚腕,我妈当年是在那旁边碰上了突发急症的病人,跪着做心肺複苏的时候抻着自己了。他们救了那麽多病人,也不会一直拿这事出来说,所以就说是自己摔了。这名字主要是因为我妈就姓胡,爸妈姓氏组合嘛,原本想的是珊瑚的瑚,当时妇産科主任说我这是跟水有缘,他们俩才改了湖水的湖。”仝湖回答,“所以我不让人单独叫我名字,叫什麽都觉得是在叫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