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天我去剪了算了。”仝湖说。
“不许。”
“我算是知道你犯倔是什麽样了。”仝湖笑得岔气,他叉着腰说,“咱们可以明天再弄,你今天还得去公司开会,别迟到。”
“还来得及。”闻人一诺扶着仝湖的肩膀,“坐好了,我再试试。”
到临出门时也还是没弄好,最后是让姚向安帮了忙。姚向安的大女儿六岁,梳头这种小事对他来说很轻松。
先把闻人一诺送去公司,姚向安接着把仝湖送到了工作室。出院那天是临时安排,来不及调整车辆,还是开着闻人一诺的轿车,等从医院出来后姚向安就把保姆车送去保养护理了。这段时间接送二人都用保姆车,这是闻人一诺决定的。
已经接受了家里有保镖助理,再接受使用保姆车就没那麽难了。反正跟闻人一诺在一起,注定是要“重塑三观”的,仝湖这麽想着,也就欣然接受了。
第48章 《该忘了》
原谅不必跟随着抱歉
眼泪也不必为了纪念
————郭采洁·《该忘了》
仝湖的工作室气氛很和睦,就算收假回来,也没见一片死气沉沉的节后综合症。
工作室的茶水间和办公区分在两侧,要去接水就得路过前台,同样也会路过正门。早起刷杯子擦桌子磨洋工,这都是常态了,茶水间里碰上了还得聊两句假期都干什麽了,一来二去的,茶水间就聚了小一半的员工,当然,工作室算上仝湖也才10个人,就算都站在茶水间也不挤。
工作室的人基本都用花名。录音师老仙是仝湖学钢琴时候的同学,小时候家里拆迁拿了钱,父母想提升一下孩子的综合素养,就把他送去学钢琴了。乐理通了,乐感也培养起来了。兴趣不在钢琴上,却也一直没放弃。
重点高中重点班学生背着家长参加了艺考,报了电子音乐制作方向,后知后觉的家长才明白当初孩子死活非要学文科的原因。但说什麽都晚了,那年老仙以超过一本线一百多分的高分被录取,当然,录取院校也是全国顶尖的艺术类学府。学校名字说出去也不丢人,老仙的父母就随他了。
高高兴兴学了四年自己喜欢的专业,临近毕业傻眼了,不想躺家里啃老,但对口的工作也确实不好找,想自己做音乐又怕赔钱,而且前期开荒找资源太难了。咬了咬牙,又读了个研究生。可研究生也得毕业,毕业之后路反而更窄了,就在这时候,仝湖把他拉进工作室,这一干就是六年。算起来,他也是元老级别的员工了。
老仙这名字还是仝湖叫出来的,他本名跟老仙这俩字没什麽关联,只是因为他是夜猫子,晚上效率高,经常整宿整宿地熬,仝湖就说他老是修仙,剪辑师甘筱听见了,就开始叫他老仙,后来就这麽叫习惯了。
甘筱就是仝湖的师妹,她资历最老,后来的不管年纪大小都叫她甘姐,开放式工作区大家都能看到彼此,赶工的时候她会在自己椅子后面贴张纸,写着“我肝故我在”,于是甘姐就变成了肝姐。
工作室另一个元老级的员工是海燕,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她本名叫张燕燕,原本是被叫做“燕子”的,因为她总是说话不过脑子,就被叫成了海燕,应着那句经典台词“海燕,你长点儿心吧!”她乐呵呵地接受了大家的调侃,还直接把工作群里的名字改成了海燕,上次在群里直接说新任二老板比上任好的就是她。
老仙这会儿正对着窗户,远远看见一辆车开过来,愣了愣,问扇子说:“今天上午有用棚的?”
扇子摇头:“上午没有,下午有,怎麽了?”
“我就说我不该记错。”老仙喝了口咖啡,“不知道哪个土豪明星的迷糊司机开错路找错地方了,要被扣钱喽!”
肝姐说:“又是去隔壁喝茶的吧?要我说就该在门口戳一个牌子,写上‘办公区禁止入内’,这一天天的,咱们小扇子光给人家指路了。”
工作室和一家茶室背靠背,但是两家不通着,也没有小路可以抄近道,进了工作室这里就是死胡同,绕不到茶室那边去。因为工作室这边有个停车场,导航定位附近停车场的时候就都会到这里,可实际上要从这边走到茶室得走十分钟左右。很多人都会开错路,每天总有那麽两三个找错门的,需要扇子给重新指路。
扇子探头看了眼窗外,咋舌道:“虽然我不认识,但这车看着就贵。”
“确实贵,这车是这种保姆车商务车里的顶级,我那gl8你见过吧?这车能买五辆我那车。”老仙拍了拍扇子的肩膀,“努力吧年轻人,我是躺平了,你努努力没準还能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