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上相。而且不戴眼镜的时候眼睛不聚焦,看着就傻乎乎的。”仝湖切了前置摄像头交给闻人一诺,“趁着今天戴了眼镜,你来举着拍,我躲你后面拗个角度勉强还能看。我开的录像,到时候可以逐帧找能看的。”
”你每一帧都好看。”闻人一诺接过手机,“脸那麽小还往后躲,过来比个耶。”
仝湖笑着说:“每次拍照的时候就觉得咱俩有代沟,就不能换个姿势吗?”
“不——”闻人一诺看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的中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他看着屏幕,又低头看了看手指,最后才看向仝湖。
仝湖快速在闻人一诺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我还想怎麽把话题转到自拍上,你就给了我机会,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别说话。”闻人一诺放了手机揽住仝湖,用力吻了上去。
闻人一诺睡觉很沉,所以趁着熟睡时量尺寸这事一点都不难,仝湖非常顺利地量完尺寸,年前就选定好戒指款式,度假回来去取的货。在一起后谁也没说过买情侣戒指,礼物送来送去,也都没提这事。去年生日时调侃的“渣男三件套”也纯粹只是调侃,那个时候没人想买戒指。对他们来说,戒指似乎代表了一种更重要的约定。
见过了彼此的家人,双方父母也都见过了面,一起出游,一起工作,窥见到彼此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到了这种时候,代表稳定和承诺的戒指反倒需要一个契机来给出。其实戒指一直随身带着,原本还想过设计一个更好的时间和地点,但今天看到他和他的家人,仝湖突然就觉得,这样的环境和气氛刚刚好。
之前刷视频看到这个创意的时候,仝湖的第一反应就是,闻人一诺要是被这样对待,肯定会哭得稀里哗啦的。果不其然,这吻中带着泪。
仝湖吻掉闻人一诺的泪,轻缓地抚平他的情绪,把那挂在中指关节上的戒指摘下来挪到了无名指上,又吻了一下他的手背,而后把他的手翻过来,将另一枚戒指放在了他的手心,低声说:“诺哥,戒指戴上就不许摘了。”
闻人一诺把那枚戒指稳稳地戴在了仝湖的无名指上,而后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当然,戒指戴一辈子,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吃饭时闻人无辞说新家的家具已经全部到位,他们随时可以回去住了,这晚戴上了戒指,下一步自然就是“共回爱巢”。他们俩从马尔代夫带回来的行李都还没整理,知道能回去住了,就干脆直接搬家了。
第二天小姚先把他们送到新家,然后回去帮他们拿些生活必需品,仝湖原本想说自己动手就行,到现在他也不适应做什麽事情都有人帮忙的生活。要是其他时候,闻人一诺大概也会随他去,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没必要强求。但今天不行,今天闻人一诺有别的打算。
电梯厅里又堆了不少快递,闻人一诺说一会儿再出来拆,拉着仝湖从隐形门那侧进了屋。重新隔断之后,东边户进门就是家庭厅,再往里就是两个人的卧室套房。原本的厨房位置做了无油烟的水吧台,闻人一诺从冰箱里拿了水,拉着仝湖去了家庭厅。
家庭厅里的懒人沙发和秋千吊篮椅都已经摆放好,仝湖坐在吊篮里晃了两下,说:“咱俩坐上来不会塌吧?”?
闻人一诺挨着仝湖坐下,说:“最大承重300公斤,咱俩怎麽胖也胖不到那种程度吧?而且这个是你的专座。”
“嗯?”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我家地台上半躺着晒太阳时候的模样。当时我的感觉很矛盾,一方面觉得美得不真实,但同时又觉得很稳妥踏实,是我可见可拥有的具象的生活。”
“所以你就偷偷摸摸地置办了这个,以后就能看见我躺在这里看书?”仝湖刮了下闻人一诺的鼻尖,“让我看看,还有什麽私心是没告诉我的。”
“嗯,确实还有私心。等我一下。”闻人一诺起身去了卧室,很快就拿了一个眼罩出来。
仝湖看着那花里胡哨的眼罩皱了下眉,说:“你是审美掉线了吗?”
“配货的。”闻人一诺指着旁边的落地灯,“还有那个,家里的落地灯、桌上的桌垫,门口那个换鞋凳,还有水晶灯和玻璃杯,全是配货。我家几位女士要拿包,配这些大件最快了。她们买包,我就负责配货。”
“收回刚才的话。”仝湖立刻说,“是我的审美没达到那个高度。”
闻人一诺笑了下,把眼罩戴在仝湖头上:“丑不丑的没关系,这也不是重点,能挡光就行了。”
“弄得这麽神秘。”仝湖自己把眼罩拽好,“这戴上是真看不见了,你可别摔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