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朋友不好吗?”闻声起身的动作停下,又坐回床边,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给他擦眼泪。
“不好!”时镜恨恨接过纸巾,用力擤鼻涕。
等他将自己擦干净了,闻声才缓缓开口,他声音沙哑了许多,“我从没成功与人建立起亲密关系,也从没想过要改变,独处并不会让我感觉寂寞。”
时镜望着他,“但是人是会变的。”
闻声没有接话,“时镜,你知道,月底是我29岁生日,我比你大7岁,每次你靠近我,总会觉得是我在引诱你,这让我很有负罪感。”
“没有7岁,你只大我6岁半。”时镜觉得闻声在向他解释,汹涌的情绪总算平稳许多,他抱着被子向床边挪了一截,小腿可以碰到闻声后腰,“我的天怎麽会有道德感这麽强的人,闻声你真了不起。不是你引诱我,是你的气质在源源不断散发魅力,你又不是故意的。”
闻声依然半垂着眼眸,“我年长你几岁,比你看过更多的风景,你会觉得我有吸引力,不过是对我看过的风景好奇,但只要你继续成长,总有一天能看到。你迟早会发现我是一个无趣的人,你喜欢唱歌,喜欢看电影,又会画画,但其实这些和艺术相关的东西我一窍不通。”
时镜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拉住闻声胳膊,要他看着自己。他眼眸里写满认真和执着,“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觉得自己不懂艺术,难道我就懂你实验室里放的瓶瓶罐罐吗?这不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闻声垂首,想避开时镜的眼睛,又被他拉着躲不开,“可是如果我反过身来拥抱你,你会发现我不过是一个可耻的欺骗者。”
时镜歪歪脑袋,“你想说你是赫尔墨斯?”
“你看,我并不知道赫尔墨斯是谁。”
时镜用力点头,“是小偷、说谎者、赌徒、拉皮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