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大家分开,他俩愤恨难平地怒目而视,“有哪麽大仇吗?看把头发薅的,家财,你腕子都出血啦。家财,你不对啊,小芹毕竟是个女的,你个大老爷们下得去手啊?再说,你跑来做什麽?都离婚了,没事少打扰对方。”物资部长从中相劝着。
“老黄,你以为我爱来呀?是她打电话请我来的,本来跟几个哥们谈工程呢,却被叫到这儿来,惹了一肚子气,手还被你媳妇咬破了。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
非大嘴巴子扇她不可。”
“越说越不像话了,你们两口子闹纠纷,关我媳妇啥事儿?小芹跟佳佳是好朋友,处处照顾她,连你儿子出国留学的钱都是我媳妇借给佳佳的,要不上个六饼啊。你不知道感谢也就算了,还要动手欺负她,你还是人不是?”老黄为媳妇打抱不平。
“呦,呦,黄金铠,那还是我的不是呗?不是你家这根搅屎棍,我和佳佳有这麽大矛盾吗?不都是她里挑外撅嘛。”
女老板却不认同,“路是你自己走的,事儿是你自己干的,还用我劝吗?你但得有点儿可取之处,佳佳为了孩子也不能跟你离婚。不学好的东西!”她是一脸的瞧不起。
黄金铠也跟着数落刘宝申,说他不检点,不知道顾家,他的恶果是自己造成的。
“嗨嗨,老黄,你装开人啦,我这些臭毛病不都是你带出来的吗?佳佳不认识你媳妇,我能认识你,能被你带进沟里去?刚才我还向着你说话呢,要帮你管管你媳妇,她作风不正派,我手机里有证据,来来来,你看看,你家好媳妇背着你偷人啦。”
黄金铠将伸过来的手扒拉开,“拿走,你愿意给谁看就给谁看,我相信小芹的清白,你那些玩应全是假的。即使她跟别人好了,我也尊重她的选择,过不了就分手呗,何必黏黏糊糊像狗皮膏药呢?”
他的一反常态让刘宝申不能理解,“老黄,你过去的刚呢?咋变成软柿子啦?我有照片,她背地里给你戴绿帽子啦。”他还想再说,却被黄金铠扯着衣领子拉下楼去,“走,你给我走,有多远滚多远,再这麽无理取闹,我可要报警啦,偷拍人家是犯法的。”
大家跟着下到前厅,在大门关闭的瞬间,刘庆东听到刘宝申的最后一句,“告啊,我无理取闹什麽啦?张嘴咬人得给我看病去。”
刘庆东猜测物资部长如此软弱,一定是上亿遗産的作用,媳妇跟别人乱扯,哪个男人能忍气吞声啊?何况人家说有铁证在手呢。
曹芹陪着心情沉重的韩佳上楼去了,摄影师也自行进了房间,刘庆东不想从主楼梯上楼,碰见她们该怎麽劝啊?便从一楼走廊穿过去,打算从侧楼梯回房间。
当他经过金广林的屋子时,虚掩的房门内传出挑逗声,“小爱同学,睡着啦?乖,醒醒给我唱首歌。”
“小爱是谁?他妻子,还是女朋友?哎,现在都一样,要不是铁子,怕见人不好抛头露面,一直把她藏在房间里。”刘庆东断定他不是对智慧音箱说话,那是该叫小度的。别人的隐私最好不要打听,这年头,有点儿本事的人搞几个相好的太正常不过了,何况还有投怀送抱的呢。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句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啊。
出外走走
风波终于平息了,刘庆东躺在房间里,小憩了一会儿,其间还打了个小盹,虽说只有十几分钟,却很解决问题,最起码酒劲儿下去了,头脑清醒了不少。望着已经夜幕低垂的窗外,他忽然兴致索然想去外面透透气。于是起身出门,顺着侧梯走下楼去。
服务台后面坐着聂老板,哄着怀里赖觉的孩子,她友好地问了一句“出去呀?”,刘庆东同样笑脸回答,说出去随便走走,他看了看墙角的落地钟,眼下是七点过五分。
华灯初上,民宿招牌的霓虹灯格外耀眼,放眼望去,港池里的灯火星星点点,而长堤上却是黑漆漆的一片,像条熟睡的巨蟒横卧在最东边。就在门口他遇到了韩佳,她正将旅游鞋放在门边的窗台上。
“小韩,刷鞋啦?”
被他一问,女笔友立刻转过身来,“哦,是刘哥呀,没刷鞋,我就带来这麽一双,刷了穿啥呀?民宿里的拖鞋底儿太薄,走路不跟脚,就是跟脚,我也不习惯穿拖鞋出门,我得穿袜子,光脚走不多远就得磨出水泡,我这脚啊,可娇性呢。”她如实回答道,“我刚往鞋里喷了些杀菌的药水,是薄荷味的,味很大,花卷对气味过敏,所以拿出来放放味儿。”
“柴犬是那个德行。”刘庆东过去养过狗,对这方面是有些心得的,“小韩,听说小芹挺有钱呀,有上亿的老宅子。可看她穿的用的,挺低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