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芝呀,深更半夜的你来这儿干横麽?小峰他们两口子不是不住这里了吗?”焦海昌好奇地问。
“我过来看看,兴许小敏在这儿住呢,我想劝劝她。”对方显得很紧张,根本没想到他们会出现。
老村长口打唉声,“还劝什麽,人家都要卖房子啦,你看看,卖房子的告示贴得可哪儿都是。”他指着刘庆东手里的打印纸。
这话说得女人有些伤心了,眼圈发红,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小刘啊,这是房主的母亲,姓马。”老爷子给彼此介绍着,“凤芝呀,这位要买房子,上来看看,你有房门钥匙没?”
女人低着头抹眼泪呢,告诉他自己没有。老爷子表示理解,“你们谈吧,我就不碍眼啦,下楼还有正事呢。哈气,困了,该回家睡觉啦,今天那祸害不会出来吓唬人了吧?”随即便坐电梯下楼去了。
“刘哥,谢谢你。”女人感激地说,“刚才若不是你保护了我,指定被老村长抓住,他可是认死理的人,非得把我送派出所呀。”
刘庆东自然要问她此举为了什麽,女人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儿子跟儿媳妇闹矛盾,吵着要离婚,还张罗着卖房子。这房子是她跟过世的老伴辛苦积攒下的,不能说没了就没啦。于是,她学着老同学桂兰的法子,装神弄鬼吓唬人,这些道具是儿子上高中时参加化妆晚会用过的,正好派上用场。拿来吓唬人,宣扬出去这里闹鬼,让别人不敢买。
刘庆东问她桂兰为什麽那样做,女人叹着气,说是全为了女儿,她女儿学习可好了,考上了外地名牌大学,教授对她可好啦。可后来神经不好了,书也没法读啦,只好辍学回家。深更半夜总是一个人跑到防波堤上坐着望海,每回看到有情侣亲亲密密,便会犯病。真是难为桂兰了,她为了不让女儿受刺激,把春月参加化妆晚会的道具穿戴上,晚上到大堤上吓唬人,那里成了她女儿一个人的防波堤。前两个月春月寻短见没了,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落下了心病,大白天看到年轻人在那里搂搂抱抱都受不了,晚上她继续去吓唬人。我劝过她,可没用,她说春月的魂儿还在大堤上,每到晚上在那里哭呢。
刘庆东不由得长叹一声,如今普通人能正常活着都不易呀,也不知道那女孩子到底遇到了什麽事?高校早已经不是道德的高地和人性的净土啦。
他见女人从怀里掏出面具与头套,又要去小区里折腾,便一把抢了去,揣进自己的怀里。接着对她晓之于理,动之以情,好言好语加以开导,最终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
见女人放下了执念,便让她先回家吧,道具一会儿由他扔掉,以免她再犯错误。自己跟老村长撒了谎,说要开车回家,若是跟她从大门出去,必然要起疑询问的,等会儿老爷子回家后再出去。
女人离开前问刘庆东真想买房子啊,刘庆东告诉她不急,自己是从沈阳来滨城的,暂时没有落脚之处,先把今晚对付过去再说吧。一会儿去海天主题民宿入住,有事可以去那里找他。
穿越回来
待她走后,刘庆东如释重负,等了半个小时才乘坐电梯下楼。他感到这面具做得很逼真,扔了怪可惜的,不如拿回家给孙女彤彤玩。他心里想着,毫无戒备地从怀里拿出那鬼面具戴上试试。
当来到一楼,他收起面具,将假发和卖房告示卷在一起,走出单元门后顺手扔到垃圾桶里。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从远处破马张飞地跑来两个人,老村长在前,不住口地问着“你看清啦?”胡保安在后,气急败坏地喝令刘庆东站住,大喊着“奏是这个人儿!监控里看得清着嘞。”
他猛得意识到电梯里有监控啊,一定是被他们看到了面具,认为自己是那个坏人啦。
他不敢耽搁拔腿就跑,一把钢叉带着风声飞了过来,“当啷”一声砸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慌不择路的刘庆东突然脚下被台阶绊到了,一个趔趄向前扑倒,兜里的面具也甩了出去。就感到有股巨大的吸力左右着自己,身体急剧地上升,上升,在一条忽明忽暗的隧道里驰骋穿行时,刘庆东意识到自己又穿越啦!此时穿的太是时候啦。他心情愉悦地伸开双臂保持着平衡,像只大鸟淩空翺翔,就这样惊心动魄地飞了一段,欻地从通道之中破雾而出。
“啪叽”,他又重重地摔在平地上,半天儿才慢慢缓过来,挪了挪四肢,还好,地面是铺着地毯,若是水泥的,那可就惨啦。
坠地的声音不小,惊动了附近的其他人,“叔,叔”地叫着围拢过来,查看他受伤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