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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芹!小芹!”黄金铠心里可没底了,眉头拧成个大疙瘩,他大声地呼喊着,从长堤的这头找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回来,可整个防波堤就他们三个人,哪里有曹芹的影子啊?“刘老弟,不会是小芹打的服务员吧?你别看她又瘦又矮,手劲儿可大啦,有一回一撇子把我的槽牙都打活动了。她一定是看到了服务员,以为是鬼呢,就下死手了。”

他的假想不是没有可能的,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看到鬼的人撒腿就跑,前提是还能迈开步子;另一种是豪横的主儿,上去反击,往死里打她,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我们还是回民宿看看吧,也许她回去了呢?”刘庆东安慰他别急。

他俩回到民宿,还真让刘庆东说着了,曹芹已经回来啦,正在大门外的桌子边啃鸡叉呢。看见他俩回来了,便热情地招呼着刘庆东坐下,一起尝尝当地的怪味炸鸡叉。

刘庆东惋然谢绝,说自己血糖血脂都超标,晚上不吃油腻的。

“亲爱的,你咋不接我的电话呢?我们在大堤上都快急疯啦。看见那服务员还以为是你呢,当时我这心里咯噔一下子。”黄金铠生气地埋怨她,可不是“不是鼻子不是脸”的那种,让人听了像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怜巴巴的讨好谄媚。

“我没去防波堤,没去赴约,你去找我啦?你又看上哪个服务员了?这里可是滨城,不是沈阳,别做丢人现眼的事儿啊。”啃得津津有味的女老板眼皮都没擡。

丈夫不高兴地说:“当着刘老弟的面儿,你就埋汰我吧,我有那麽龌龊不知廉耻吗?我说的服务员是这家民宿的服务员桂兰,她被人打伤了,是我和刘老弟发现后报的警。”于是,便把防波堤上发生的事儿悉数告之。

女人是大呼难以相信,而对警方让他们不要离开,反而冷静多了,还表示那是当然的。

老黄又把话题转到女人身上,”你总是这样,打电话也不接,让人多担心呀。你刚才去哪儿啦?你不是说和网友约好了吗?这回来滨城,不也是沖着约会来的嘛。”

曹芹嗦喽着骨头,“我有更重要的事儿,不是不接,手机落在佳佳的房间里了。”

“一天丢三落四的,手机一天丢八遍。佳佳也是,接个电话能累死呀?我的号码她又不是不认识,让我担心担的,现在这劲儿还没过去呢。”老黄又挑起韩佳的理来。

“大概她是睡着了吧?佳佳这两天心情不好,睡眠得靠安眠药,可能是被学费闹的。我出门前她还没睡,听我说要去海边约会,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可那脚也走不了路呀,再三叮嘱我要加小心,拿个电亮足的手电筒,有事儿赶紧给她打电话。她说大堤上风大,我出来又没带厚衣服,便把她的帽衫借给我,你看,都能当长袍了,别说,穿上还真暖和。”女人吮着手指,那个手电筒就放在桌子上,“出门前听佳佳说起刘学的事儿,我越想越不是个味儿了,你知道,刘学那孩子心思重,要是知道佳佳负担不起,非得想不开做出过激行为来。佳佳又跟我哭了一鼻子,说要崩溃了,想自杀不活了,用买的人寿保险的赔偿款供孩子读书。所以,我走到半道儿便改了主意,就去找她那个缺德前夫,当面再跟他好好唠一唠。”

“自杀骗保,保险公司能赔给她钱吗?我可没看谁这麽干过。”丈夫不以为然地撇着嘴,认为她是白浪费功夫,“你去劝刘宝申啦?他能听你的吗?”

“听不听是他的事儿,劝了没用咱们也心安了。”女老板很是坦然,“可我到了他家小区的门口,发现刘宝申没在家,他那半挂车开走啦,小区门口停着另一辆,车尾牌子的号码不对,不是刘宝申那车子的。我想打电话让他回来,却发现手机没带,影乎的是穿衣服时落在佳佳房间的桌子上了。对,记得清楚的,让我放在梳妆台上了。”她的眼睛盯着前面的椅子背,看似非常肯定。

“哦,他没在渔家幸福里呀,你白跑一趟了。”刘庆东随声附和着。

曹芹点头称是,“可不是,白去了,也不好去他家打扰大姨呀,就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他也没回来,我就放弃回来了。看见路边摊的炸鸡叉做得挺香的,便买了一包,味还行。对了,我还借了摊主的手机,给那瘪犊子打了电话,可他没接,这一定是还记恨我呢。”

“现在没手机可真不行,太不方便了。”刘庆东有感而发。

黄金铠要去韩佳那里取手机,被媳妇一把拉住,“这麽晚了,佳佳指定睡啦,你就别去叫醒她了,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