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呢?是警车呀?你没看错?”女人有些不信,“程院长口碑那麽好,作风又正派,他能出啥事?”
男人从水里出来,踩着石阶上了岸,“指定是有事儿,政府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蛋。你看他家的豪宅、豪车,正常工资能买得起呀?”
“陈主任说是她家孩子给买的,她对象人品可正了,挣的是死工资,海胆都不舍得吃。”女人为院长正名道。
“贪没贪污?那咱就不知道啦,如今的坏人没被抓起来前,都是人模狗样的,说的话比谁都正能量。可背地里是吃相难看,男盗女娼无法无天,什麽一把椅子上的村支书和妇女主任、县委书记玩弄镇书记、集团经理和女下属跑到外地勾肩搭背,一天抓一个,都不带断撚儿的。潘金莲、西门庆、陈世美都没他们坏。”
他把腰上绑着的空油桶向后挪了挪,拿起下面拴着的温度计,“18度,水温不低。”他还真有创意,为了省钱用油桶做成跟屁虫。
“孔哥、马姐,早啊?”长得像油梭子饼的大光头走过来,他只穿着游泳裤衩,肩上扛着细长的皮划艇。
“小果,今天有新闻没?”女人兴致勃勃地问。
光头比她更兴奋,“今天的新闻老炸裂了,小日本子又地震了,这回不是一个地方,是好几处,老惨啦,火山哐哐地喷。死了九十七个人,失联八百多,遍地着火,那火烧得呼呼地。这帮家伙还在家里睡觉呢,一看着火了,裤衩子都没来得及穿,滋哇乔叫唤,有几个从房顶上跳下来的,摔得稀瘪。这就是报应,逼养国家往外排核污水,污染全世界,就是作损。老天爷怒了,把它震到海底下去喂王八。”
身边的三个人听他绘声绘色地像在说脱口秀,都感到非常的解气,“小果,还有什麽好消息?”孔东晓意犹未尽地催促他。
“好消息可老多了,等我回来在直播室里讲。”他将皮艇放在水里,爬上去划起桨向远处挺进,瞬间在他的周身同样妆点起明亮的光斑。
关于桂兰的事刘庆东没有向外透漏,女人问他啥时候离开,他说还得等几天。对方好心地提醒他,眼下房价颓势,许多房子都降价了,可啰嗦事儿也随之而来,购买时一定要多长个心眼。
刘庆东表示感谢,心想她是认定自己要买房子喽,也不解释,在海边溜达了一会儿便返回民宿。
刚进入前厅,就见老村长正跟聂老板窃窃私语呢,见他进来了,老爷子赶忙靠上来,“小赵,你上哪儿去啦?警察同志来了,还找你呢,夸你们发现的及时,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他们检查了桂兰的屋子,你猜发现什麽啦?”
这咋还认準我姓赵了呢?不管姓啥吧,最起码他还记得认识自己。
不等他回答,老爷子直接告诉他,“发现了录音机,里面有念经的录音,没想到桂兰读过兵法,会使瞒天过海啊。”
刘庆东不知道这是不是瞒天过海之术,但说明了一点,装神弄鬼的女人脑子够用。
“还在她的抽匣里发现了硫酸镁溶剂,这就对上了,是她往水果里放的腹泻药,金哥才会拉成那样。”聂晓倩也凑近了,压低声音讲述刚才发生的情况。
“那我们咋吃了没事呢?”
对于刘庆东的反问,对方早已有了答案,“金哥说吃的是黄哥送给他的那份,依我分析,桂兰是不想让你们去防波堤,故意把药放在曹姐的水果里,她要是病倒了,你们谁也别想去啦,可没想到人家没吃,送给了金哥,金哥躺着中枪啦。”
“聪明,极有可能是这样的。”刘庆东认为她说的是那麽回事,““你没把小金的情况彙报给警察吗?”
民宿老板显出一副非常有责任感的样子,“不用我彙报,金哥回来啦,他自己跟警察同志说了,两份果盒都上交啦。”
“小金出院啦?太好了。”刘庆东很是高兴。
“是呀,他在房间里躺着呢,说是浑身没劲。”聂老板的眼里满是怜悯与同情,“桂兰的事儿我也彙报了,尤其是她和王叔搞对象的事儿,王叔有事没事就往她房间里跑,有时候还帮她敲木鱼呢,谁又不是瞎子,我早怀疑装鬼吓唬人的就是她。警察同志正在里面了解情况呢。”
原来她们的行径早被人觉察到了,桂兰装鬼的传言极有可能是眼前这女人传出去的。
这时,走廊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别碰我!我不去!是不是要扣手扣子呀?让我看看你的警号,我记住啦。我不给你整下去,我都不叫王凤臣,我在这渔家码头白混啦,我中央都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