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峥跟在肩舆旁边，有些疑惑的擡眼打量杨善，奇怪怎麽歇个午觉的工夫皇上就有点不一样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杨善被他看得心里打鼓，只加了两点美貌值都能被看出来，牧峥敏锐的未免有些过头了。

想到还有四个奖励点，就当着他的面分别加在魅力值和文化值上，得到了牧峥更加迷惑的小眼神一枚。

杨善在心中暗笑，走进思政殿看到吴中书难看的老脸，那点好心情又腾的一声飞走了。

见两人要伏身请安，杨善对李侍中摆手道，“不用大礼了。”又转向吴中书冷笑，“怎麽，吴相爷是来看我死没死的？”

第十三章

吴中书心中恼恨至极，自太子死后很多事都脱离了掌控，快要归入自家派系的那些墙头草又动摇起来，皇帝也不是个昏庸好糊弄的，还未等他想出应对之策，太后又失手伤了皇帝，若是无法快速平息此事，他的威信只会近一步降低。

刚接到太后请御医的消息，他还得意与妹妹的默契多年不减，皇帝再生气也不好苛责生病的嫡母，他在假意投诚施以恩惠，还怕糊弄不住一个小年轻麽。

哪知走进宫门就碰到了李侍中，老小子肯定也接到了殿中省的线报，专程堵他来了。

有李侍中在一旁虎视眈眈，别说摆长辈架子压人，稍有不敬就会被他说成藐视龙威，传得举朝皆知，他可不想听御史台那群腐儒当朝狂吠。

听到皇帝只叫李侍中不用大礼，吴中书只好压下火气，讪笑着伏身问安，摆低姿态以期暂缓杨善的怒气。

李侍中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嗤笑道，“吴中书倒是好仪态，怎的吴家养出的女子竟如此粗鄙无礼，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损伤，在登基大典前夕伤到龙体，吴家这是对新帝不满麽？”

吴中书再次一伏到地，争辩道，“陛下，太后痛失亲子，心中郁郁悲悔，一时失手也是有的，陛下身为人子，怎可为些许小伤苛责嫡母。”

杨善指着额头，呵呵笑道，“这麽长一道伤口，在吴中书眼中只是些许小伤？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她只是失手，要是故意的还不得把我天灵盖掀开，这会儿吴中书和太后就能召集大朝会，商议立我哪个皇子当下任皇帝了吧？”

李侍中冷笑，“你别说，还真是太后和中书令能干出来的事，再娶个吴家女生个太子，以后齐国就要改姓吴了。”

吴中书气得老脸铁青，恨声道，“那你们想怎麽样？把事情闹大让全天下耻笑天家母子不和麽？”

杨善不屑道，“你不用拿大义来压我，太后是什麽德性朝中人尽皆知，以前她有太子在手，天下只能是你们吴家说了算，可惜她时运不济，没福气权倾天下，以后就老实再后宫待着吧，再敢把手伸到前朝就不要怪我绝情了。”

这次吴中书没再发怒，只稍做沉吟便承诺约束太后权力，不再让后宫影响到前朝政事。

杨善没想到他这麽痛快就同意了，吴中书一系的官员大多是以钻营起家，自身本事照李侍中的清流一系差远了，没有太后在后宫施加影响，哪里是清流官员的对手。

李侍中却冷笑道，“陛下切莫被这老匹夫骗了，吴中书与太后兄妹俩经营多年，在前朝后宫遍布耳目党羽，不仅后宫六尚局都是太后的人，对内侍省也多有渗透，禁军和东宫十率中也有很多他们的人，还暗中设立了玄凤组织为其充当打手，陛下切不可因儿时情谊就轻信某人。”

说罢，他冷冷扫了眼立于殿内阴影处的牧峥，安国公府在武官中地位超然，牧峥不仅文韬武略样样来得，又深得皇帝信任，放任下去势必会影响到文臣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即使不能弄走他，也要想个法子削减皇上对他的信任。

杨善瞠目结舌，没想到太后这麽会玩儿，原作小说里也曾提到过玄凤这个后宫组织，当时他还吐槽设定跟明朝的东厂西厂太过类似，是为了给男女主送金手指才强行塞进来的。

进攻皇城时就是玄凤组织主动与男女主联系，打开西苑禁军左大营的羽林门，让男主不费一兵一卒就进入后宫手刃了昏君，原来这个组织竟是太后和吴中书成立的麽。

吴中书被李侍中戳中命门，脸色由青转白，再不複刚才的强硬。

见老头摇摇欲坠，杨善叹道，“好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只要吴中书把玄凤组织的成员名单交出来，我就当翻过这页，往后都不会再追究了。”

吴中书这下连嘴唇都白了，玄凤是吴家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家底，怎能如此轻描淡写的交与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