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辩道,“吴家是大齐子民,无论做什麽都无损我们对大齐的忠心,肯请陛下明鑒。”
杨善看着面板上老头还不到40的忠诚度,好想啐他一脸,努力压下骂人的沖动,冷声道,“忠心与否不是说出来的,吴中书为官多年,越过皇权私掌军队是什麽罪名不用我多说吧?现下就是你彻底了结此罪的唯一机会,何去何从端看你如何抉择了。”
吴中书气得差点把后槽牙咬碎,内心交战了好半晌才道,“臣知道了,会尽快将名单奉与陛下的,太后那边……”
杨善撇了下嘴角,才不相信老小子肯把全部名单交出来,他皮笑肉不笑道,“太后何时病愈,就要看吴中书的诚意了。”
李侍中哈哈大笑,“老朽承认吴中书是个聪明人,也不能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啊,名单要是交不出来,我们且有得磨呢。”
吴中书被一再打脸,恨得连礼仪都不顾了,起身拂袖往殿外走去。
李侍中哪能错过嘲笑死对头的绝佳机会,嘱咐杨善保养身体,也要躬身告辞。
杨善笑道,“李侍中也多加保重,明日要在殿前广场上吹半日的风,记得多加衣服,膝盖也尽量垫软些,没必要为难自己。”
李侍中含笑应唯,退出思政殿一溜烟追着吴中书走远了。
等两个老头都出去了,杨善才冷下脸来,再看殿中侍候的这些,说不定就有玄凤组织的人,他相当于把身家性命交到太后手上还不自知,一股凉意从尾巴骨爬到了后脑勺。
杨善沉下脸,命令道,“宣王林寿。”
接着又看向牧峥,问道,“你可知道玄凤组织麽?”
牧峥眼中泛起苦涩,不答反问道,“陛下为何不问臣是否是玄凤的人?”
杨善看着他超越70的忠诚度,只要有这份忠心在,即使是玄凤的人又能如何,况且他也了解了几分牧峥的性格,别的暂且不谈,在与人相处时他向来秉承着以真心换真心的君子之风,这种人最好忽悠了。
他笑着摇头道,“安国公为你取字靖北,是想你有朝一日能肃清北蛮,牧峥哥哥亦是从小志向远大,岂会与那等蝇营狗茍之辈为伍。”
牧峥被杨善说中毕生志向,激动得目光连闪,在心中已把他看成了知己,再开口时语气也亲近了几分。
他轻声道,“牧家就是北方人,北蛮时常骚扰边境,百姓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祖上几代都想着肃清北方,可惜一直未能如愿,但愿臣能有驱逐兇蛮的运气。”
杨善点头道,“不止北蛮,东夷西戎和南狄同样是心腹大患,只是经过前几年的大兴土木,国力已经经不起一场大战了,我们暂且蛰伏发展几年,早晚有跟他们算总账的一天。”
身为种花家的男人,哪有不幻想扬刀策马,驱除鞑虏的,佳颜世界就是崩溃在外族之手,杨善才不会忘记那几个罪魁祸首呢,只是目前还没到对他们动手的时候罢了。
牧峥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伏身拜倒,郑重道,“峥愿为陛下马前卒,助陛下蕩平外族,扬我国威。”
杨善笑道,“牧大将军领兵出战,怎麽也要封个大都督吧,我把调查玄凤组织的事也交给你了,千牛卫、金吾卫、监门卫和东宫十率哪个都不能放过,把参与者都给我挖出来。”
牧峥伏身应道,“臣遵旨。”
王林寿从殿外进来,见牧峥伏在地上,他紧走几步也伏下了身。
杨善不待他开口,直接问道,“储秀宫可有玄凤的人麽?”
王林寿吓了一跳,没想到皇上这麽快就知道玄凤组织了,他赶忙道,“陛下放心,玄凤的人虽不少,核心人员却没有几个,且主要集中在六尚局和东宫那边。安排给陛下和储秀宫的都是奴的亲信,即使有所遗漏奴也有制衡的能力。”
杨善抽了下嘴角,能制衡一股势力的只能是另一股实力对等的势力,王林寿这家伙明显是不打算现在就亮出底牌,看来皇宫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
牧峥也惊了,听王林寿的意思,他手中竟也有类似玄凤那样的组织,他一直以为先帝对太后信赖有佳,没想到背后还藏着足以制衡太后的暗手,难怪阿耶总说他年轻撑不起大事,确实是太天真了啊。
杨善无奈道,“我不管你藏着多少暗手,总之把储秀宫给我看住了,再把你知道的玄凤人员写出来,派人严加监控,以后再想办法清理出皇宫。”
王林寿伏身应道,“陛下放心,西路宫殿向来由内侍省负责,有先帝在背后支持,太后的手也休想伸进来。储秀宫有奴和左右千牛卫共同守卫,三方相互牵制,出差错的可能性不大,正如陛下所说,等内外都理顺了,再慢慢想办法处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