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给手下布置好任务,他自己也閑不下来,抓着六部尚书疯狂赶进度,争取在入冬前把积压的奏折批阅完成。
就在朝廷上下忙碌的当口,远在尹州赈灾的许敢将军终于找到了长公主和礼亲王家的三郡主,派人把她们护送回了京城。
两姐妹在尹州碰面,听说先太子死了,登基的换成了年纪最小的杨善,两人正懵着,转天又遇到风灾,被困了好几日,直到被许将军派出去的人找到,才真正了解京城发生了什麽。
听说杨善这个小弟弟皇帝当得还不错,两人的第一个反应是不信,直到看到杨善本人,才有些相信传言非虚。
和静长公主拉着杨善的手,含泪道,“皇上比先前进益了好些,我都快认不出了。”
杨善习惯性的打开两人面板,看到长公主的忠诚度只有13,冷汗差点冒出来。
假装伤感的抹了下眼睛,他强笑道,“长姐莫伤心,我这不是好好的麽,三姐姐一路辛苦了,这是贞娘,婉娘和宏儿吧,两位姐姐好不容易回京一趟,怎麽不把孩子们都带来?”
长公主有一儿一女,只带了七岁的女儿贞娘进京,她看不上他这个皇帝,不带儿子回来可以理解,三郡主有两女一儿,且忠诚度高达86,为何会留下长女,只带了五岁的小女儿和四岁的儿子回京。
等孩子们拜见过杨善又接了赏赐,长公主才笑道,“你大外甥都十一岁了,正跟在他祖父身边学习,我打算多在京城待一阵子,就没带他回来。”
三郡主也笑道,“柔娘十二岁了,家里正準备给她订人家,留在祖母身边学规矩呢。”
长公主眼神中带着淡漠,笑容都是装出来的,三郡主则是苦涩居多,看来她在婆家过得并不如意。
大外甥的事可以稍后再说,杨善不能眼看着三堂姐的大女儿随便找个人嫁了,他皱眉道,“我的外甥女,谁允许他们擅自订人家了,什麽规矩比回京拜见我这个皇帝舅舅还重要,胡翰林,拟旨去善州子爵府,宣敏心县主回京。”
胡翰林领命去外殿拟旨,杨善的命令包含两部分,一是封三郡主长女为敏心县主,二是传她回京以示皇帝堂舅对她的惦记宠爱。
三郡主喜不自胜,伏身谢道,“谢陛下开恩,那孩子,凭我之力实在护不住她。”
杨善挑眉道,“三姐姐是皇室宗亲,皇帝的堂姐,婆家还敢拿捏刻薄你不成?”
长公主不待三郡主开口,苦笑道,“先帝和先太子都不是顾念亲情的人,就算不敢当面拿捏,背后穿小鞋也够我们难受的,况且还有孝道二字压在头上,由不得我们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三妹妹的婆婆虽难缠些,好在夫婿是个实在人,对她还算敬重,我那夫婿是独生子,被婆婆惯得不成样子,我……不打算回去了。”
她说完就殷殷望向杨善,希望他能为自己撑腰。
杨善不是迂腐的古人,自家姐姐在婆家受了委屈,那是要全家出动打上门的,回娘家住也很平常。
而且他很想知道长公主的忠诚度为何如此之低,留下她也方便红客调查。
他爽快的点头道,“京城的公主府就是长姐的家,想住多久都成,长姐要是觉得无聊,弟弟最近还收了许多铺子,你们可以用宫里收藏的秘方开个皇家胭脂铺打发时间。”
长公主露出惊喜的笑容,忠诚度也跳到了20,笑道,“对啊,我怎麽没想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多着呢,没必要把自己困在公主府里。”
三郡主也笑道,“既这麽着我也不回去了,陛下,明年能送宏儿去弘文馆读书麽?”
杨善笑道,“可以啊,贞娘和婉娘也要来,我们当年受的苦也得让他们感受一下。”
看到三个豆丁儿都苦下小脸,姐弟仨哈哈大笑,长公主的女儿贞娘不乐意道,“先生说女子当以贞静为主,母亲身为公主,怎麽能抛头露面呢?”
杨善惊讶的看着才七岁的小丫头,齐国虽不如大唐开放,对女子的限制还没到明清那样严格,出门做工经商都是可以的,寡妇还能顶门立户,这丫头满脑子的封建糟粕是从哪里学来的?
长公主无奈道,“这就是我带她回京的原因,西岭道紧临西戎,那边对女子要求严苛,认为大户人家的女娘就应该留在后宅相夫教子,我们这边也多少受了些影响。
还有人学西戎的舞姬用布条子把脚裹起来,认为那样才是美,她祖母请来的女先生天天给她灌输这些东西,我只好带她躲远些。”
杨善汗毛都快炸起来了,自家太奶就是小脚,他永远忘不了整个脚被扭曲起来的恐怖样子,也曾了解过华国古代的裹脚习俗,据说是从李后主的后宫兴起的,他的妃子把脚裹成新月的样子跳舞取悦他,后来越传越歪,最终变成了限制妇女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