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说有可能会过敏、恶心或者呕吐,”我看了眼时间,刚刚八点,“再观察两小时看看,要是哪里不舒服,我们马上去医院。”
冯羽听我说完了这一串,却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用一种我理解不了的複杂眼神看着我,问我:“蒋青,你对谁都这麽好吗?”
“我这样一个,善于自导自演的僞君子,也值得你为我这麽担心?”
终于还是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冯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用处不大,按他爱刨根问底的性格,只要没有得到真相,所有的解释对他来说,都是敷衍。
我做好了抗住他逼问的準备,可没想到,他听了这话,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反问。他放松了身体,像不胜酒力一样靠在了门方上,半垂着眼,说:“陈欣怡和你从小玩儿到大,有她这样一个率真、直爽的发小,我是真的替你开心。你信任她,和她无话不谈,我可以理解。我只是没想到,我们之间的信任,比不上你和她的。”
说到这里,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可能是痛苦的回忆折磨了我们太久,我和他都已经快忘了,曾经的我们也是无话不谈的。小到比丘今天拉了什麽颜色的屎,大到亲友之间一些不为外人知的故事。他甚至从我这儿套出了陈欣怡多年前,为了追一个韩国明星,被人骗了五千块的糗事。也是那次之后,他不小心说漏了嘴,姑奶奶气得要和我断绝关系,我低伏做小伺候她小半个月,才堪堪挽救了我和她岌岌可危的友情。
到了后来,我们立场不同,看法不一致,维持和平都是难事,无话不谈更是奢侈。而原本支撑着两个人继续走下去的坚定,也在反反複複的拉锯中消磨殆尽。
突然,他笑了一声,“我喝醉了,随便说说,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