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衣屏这番话说的相当直白且不客气,陪上她那独有的清冷气质,这话一出口,帐篷内一阵凉飕飕的,就如灌进了有些刺骨的秋风。
鹿王妃脸上瞬间血气上涌,变得通红,如一只刚出锅的虾子。
她刚想开口反驳,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贵妃娘娘说的是,妾身也没有旁的意思,想着皇上孙子辈也只有齐王殿下膝下一子。”
“那倒是本宫误会了鹿王妃。”範衣屏说这个话,连头都没有擡一下。
鹿王妃虽然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但是面上还是很恭敬,站起身来道:“妾身不敢。”
範衣屏没有理她,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谁都知道範衣屏这麽多年盛宠不减,她身后没有家世可依仗,父亲当年还被判为罪臣,可就是这麽一个罪臣之女,仅仅凭着皇上的宠爱,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而且,那压在她头顶上的“一人”对範衣屏还庇护的很。
“鹿王妃快坐下,贵妃定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他们还都年轻。”皇后说着扫视了一眼帐内的宁王妃和赵如许一眼,接着道:“孩子早晚都会有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鹿王妃转身向皇后行了一礼。
上官晚温和大气的笑容挂在脸上,任谁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温和的话继续道:“缘分这个东西向来强求不得,子女缘就如这姻缘,强求不得。”
听闻此,站着的鹿王妃脸色煞白,心里暗恼自己当真是长了一个狗脑子,赵如许和她儿子此生已再无可能,她今日又何必多此一举。
“妾身谨记娘娘教诲。”
“坐下吧。”
範衣屏看着吃瘪的鹿王妃,伸手端起茶杯,在宽大的袖袍之下一抹笑意蕩漾在嘴角。
她的偷笑躲过了旁人,却没有躲过坐在她身侧的赵如许。看着範衣屏嘴角那抹笑,赵如许才发掘在那冷气逼人的外表下,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