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许话毕,门口厚重的门帘,高高掀起又重重落下。
屋内衆人皆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静默不语,谁都没有开口。
跪在地上的金云,脸色一片惨白,她挺直的背脊慢慢弯下去,瘫坐在地上。
“彩秀比我进府晚,她年龄又小,事情从办不利索。夫人责怪下来,你总是替她担着,我跟着吃了好几次瓜落。”
赵如许听金云说起这些,记得并不真切,那时她本就年幼,落水之后,这些事情于她而言更是前朝往事。
金云倒不在乎赵如许记不记得,她只是想宣洩一些自己这些年积攒在心里的怨气。
“彩秀就是个不堪用的,可你呢?你对她却比对我更宽厚一些,她可以日日跟在你身后,我却要日日处理那些繁琐的事情。”
赵如许回道:“彩秀本就年幼,担不了太多的事情,本宫那时更是孩子心性,压根儿就没有想那麽多。”
“呵,所以我就活该去管账房,去管那些不听话的丫头小厮,整日忙的连饭都吃不上。”金云满是不忿。
赵如许知金云钻到了牛角尖里面,她道:“本宫未出阁时,母亲看重你,有意让你早早接触管家之权,好为来日本宫出府时你能是最有力的帮手。”
金云从不曾想到这些,那时她不过是半大孩子,看着彩秀跟着赵如许不是捕蝶就是抓鱼,惹了祸之后,她俩往她身后一躲,自己还要白白挨训。
“那出府之后呢?到了王府,你仍日日和彩秀在一处,你们每次笑得那般开怀,我一问你们皆都闭口不言,不是有意疏远我,又是怎样?”
金云如溺水之人,她内心深处坚持的一些东西已然崩塌,但她还是不想承认,她要死死抓住自己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