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正经不过三秒，前面说的还挺像人话的，后边就看是犯贱了。

“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真是上赶着找揍呢。

楚衡也不跟他废话“望舒，揍他。”

望舒闻言就上前一步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哎别别别呀，怎麽开不起玩笑呢，都吓着我家阿拾了，你说这小孩我养这麽大容易吗我，别给吓坏了。”

也不顾大庭广衆之下正说着话就把身旁的小孩搂在怀里，手还轻轻摸了摸小孩头，怀里的小孩也乖乖让他抱，两人姿态亲昵，当这自己家似的，半点不避讳。

“少废话。”

楚衡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与韩启相识的早，那时韩启不过是个兵部侍郎家的庶子向来不得宠爱，连他自己的母亲都嫌弃他不能帮她拢住丈夫，又苦于自己身为妾侍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好有气都出在幼小无助的韩启身上。

幼年韩启有幸进过一次宫，结识了楚衡，后来先帝肃整兵部，韩家上下都成了官犯，韩家与沈家一丘之貉得意之时，韩启没受过什麽韩家的恩，沾过韩家的光，获罪流放了却要拖着他一起死。

楚衡当年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捞出来，虽说楚衡堂堂皇子捞个人还不容易，奈何他当时还是个被皇兄耳提面命教导出来的乖乖仔，徇私舞弊这事也做的冠冕堂皇，费尽心机找了些堂堂正正的说法，帮韩启脱罪，也没再用手中权柄帮他谋个职位什麽的，只出了些钱帮他开了间银号，直至耳语阁的创立韩启才发挥了他真正的才能。

如今他捡来的这个孩子，韩启养的极仔细，事事体贴照顾到位，仿佛像是在弥补曾经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可不，把人都给拐上床了，床上照顾的也挺好。

“唉，你急什麽，我这不是在说嘛，这个主帅沈介原先只是一个副将，但巧的是当年在你和陛下遇刺之时，率先前去护驾的就是沈介带领的先锋部队，而在那之后沈介就被沈柱国以护驾有功之名上表请封主将之位。

可奇怪的是，当年先帝查清遇刺之事乃是天兴军中叛将所为，当年的天兴军那可谓是沈家天下，军队四十万人皆听沈家一家之言，说句天子之名尚不可达都不为过。”

韩启说道此处偷偷瞄了楚衡一眼。

见他神情无异又接言道“这临到头要处置时，沈氏一族几乎都遭贬斥，人人都知道这是陛下有意打压沈氏，可这沈介却似不是沈氏族人一般一枝独秀，一路青云直上，到了如今主帅的位子，奇怪的很。”

“听闻沈介此人薄情寡恩极其利己，曾有传言，他曾在战场之上遭敌军陷阱，有个刚入伍的新兵年纪小，一腔热血见自己家主帅遇险就沖上前去营救，不曾想这沈介竟是以身涉险，诱敌深入，那小兵为救沈介将自己暴露于敌军箭下，可沈介设局成功后竟不顾这小兵死活转身离去，如此对待自己救命恩人，可当真是忘恩负义，薄情之人。”

韩启说的绘声绘色仿佛自己就是那被抛弃的小兵一般又委屈又气恼张牙舞爪的，要是沈介就在面前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的架势。

楚衡只是默默听着并不发一言，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沈介在成为天兴军主帅之前实在不起眼，加上自己从前只待在宫里，对于外祖家的远房亲戚实在是不在意，知之甚少。

“你接着说，这沈介与当年之事有何关联。”

“咱们的探子趁沈介外出巡营之事，摸进他的房间看过，在他书案下边有个暗格，那暗格虽打不开但那上边却有这代表沈家家主的徽记，这记号极小应该是用沈家专用的骨针刻上去的，徽记已经泛黄不太清晰了，看起来像是已经放置了得有个三四年了，也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要说这沈介本来没有资格与家主有往来，更何况是在三四年前，沈老柱国连他是谁怕是都不知道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介与我外祖父其实早有往来，你怀疑沈介不，你是怀疑我外祖，可理由呢，我外祖要杀我有什麽好处吗？”

杀我？不，不对，目标并不在我而是

楚衡心中不是没有过疑虑，不是没有怀疑，他当然明白当年赐选影卫一事怕是有些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自小受诗书礼仪的熏陶，也享受着父皇母妃皇兄的疼爱，沈知序对于这唯一的皇子外孙自然也是关怀备至，他享受着宠爱，也循规蹈矩的用应有的孝道与恭敬来回报，他是懂规矩讲礼数。

但他并不迂腐，也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他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什麽时候该做什麽事，他一直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