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自己是想服侍他为他添茶磨墨,薄嫩的红唇刚刚微动了两下还没说出口就被楚彻一语顶了回去“去检查一番军备物资可否够用。”
秦柯见将军这冷淡的语气也不敢再说些什麽,垂着头将单薄透红的嘴唇咬的发白,双手背后掐了一把自己的腰,后腰上传来的钝痛给自己提了个醒,仅这一下的功夫就让秦柯清醒过来,把自己退回了云麾将军副将的位置上去,规矩地行礼回话“是,属下明白。”
强忍着等秦柯退出大帐外不见了身影,楚彻才放松了下来,拿起一旁秦柯端来的茶水,原本放的温热可以入口茶水已经变凉了,楚彻却觉得现在的茶水温度刚好,一杯冷水灌下去下去浇灭了燥热的心。
他并非没有看出阿柯的失落,只是他总想着不能伤了阿柯,他知道自己床上是个什麽样子,秦柯又一味纵容,更重要的是绝不能因私事而耽搁了陛下交代的事。
秦柯自然不知楚彻的想法,只觉得今日将军对他有不满意了,是因为他服侍不周还是恃宠而骄他只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
秦柯心里很是複杂,失魂落魄地走向队伍后面查看军备,一旁的望舒看着这样的秦柯觉得有些奇怪,这秦小将军从来都是将笑容挂在脸上,尤其是三殿下来了后更是每日笑声不断,难得看到他这副模样。
虽然秦小将军身在军营,上了战场难免抛头颅洒热血独当一面,但说到底他也还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少年,脸上藏不住事,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可就是因为这样,三殿下这样对他他有些可怜秦柯。
望舒自嘲地笑了笑,他有什麽资格可怜别人呢,秦小将军说到底也是高门显贵的小公子,而自己身份卑贱,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还还不得主人宠爱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得到主人回信
靠在树干上的望舒,脚下用力飞身落在地面上,转身朝自己营帐处走去,没在管秦柯的事,主子们想做什麽不想做什麽哪里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能干涉的,三殿下再不受重视也是皇子,是君,而秦小将军再出身贵族也就是个小将军,是臣。
这一路上楚彻都没有再与秦柯有除公事之外的往来,军营中的气氛都因为两位将军的冷淡而比以往要凝重了许多。唯一还欢声笑语的也就只有小川了。
每个人都各有心事,秦柯想着该怎麽跟将军认错道歉,哄将军高兴起来,楚彻想着就暂且委屈阿柯几日,先到达幽州再好好哄哄他,望舒则是担心着主人在京中一切可好,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能再见主人。
楚彻并非不知道秦柯的难受,只是公事为重,只能等顺利进入幽州城后再好好哄哄他的阿柯,而秦柯当然不是在生楚彻的气,他也没那个骨气。
这几日来将军一直都冷落着他,他有心想要主动示好却总是被将军公事公办的态度堵得不知如何开口,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麽惹了将军不悦,侍奉起来更是用心,将军一句不带感情的话就将他挂在脸上的笑容给打落下来。
将军冷淡的态度让秦柯不知该怎麽做才好,连日常说话回报公事的话语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自己说错了话,又惹得将军不快。
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已经到了幽州城下想着明日就要入城,入城之后怕是事多繁琐,更没有机会能跟将军好好说话了。
安顿下来的楚彻完成了今日的军要事务,坐在大帐的榻上,对着一旁桌上即将燃尽的白烛发呆,看着那沿着桌角落下的烛泪。
第 18 章
他想起了他的阿柯,他的阿柯在床上也是这样,眼泪顺着通红的脸颊大滴大滴的掉落,他心疼了。
他想自己应该去哄哄阿柯,他是个敏感柔情的人,自己这样只顾军事不能顾及他的感受他会很伤心。
楚彻想到这里坐不住了,他想现在就去跟阿柯好好解释,说自己是担心沉迷情感而耽搁军事,说自己是怕控制不了自己弄伤了他。
他一把掀开帘子,迎面就看到了站在他门外,攥着手指满面愁容不敢进来的秦柯。
看着秦柯站在他门外穿着一身单衣,深秋的风将衣裳吹得衣摆掀起一角,面色有些发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深吸了一口气才擡头準备开口讲话的秦柯,楚彻突然觉得心被狠狠地挤了一下。
秦柯看着突然出来的将军,瞬间就把自己刚才想的要怎麽跟将军认错求罚的话给忘记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又唯恐将军久等不耐烦了,张口磕磕绊绊的说“属下属下是来请罚的,属下知错了属下不该忘了身份恃恃宠而骄,惹将军不悦,请将军责罚属下不敢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