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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望舒白天有空时就想办法给楚衡弄点好吃的,晚上望舒又畏畏缩缩的靠在楚衡怀里睡,一连十几日,两人好像已经习惯了,比起刚开始都要自然了不少。

只是这次望舒去给楚衡找吃的时出了差错,被几个官兵围在一处角落拳打脚踢,望舒一声不吭紧紧抱着怀里的包子,还往上拉了拉自己的面巾,任凭他们踢打也无动于衷。

几个官兵见人一句声音都不出,更是来气,动作越发的狠,很快这声音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许多人见状围了过来,大多都是看热闹的官兵,少数囚犯也在外围伸着脖子往前瞟。

楚衡也被这动静给吸引了,走过去推了推身边的人,随手抓了个人问:“这是怎麽回事?”

“哎,好像是个偷军爷包子的小贼,也是咱们这一队的,被打的这麽惨,还一声不吭的。”

楚衡一听到这里就觉得奇怪,转过身四处看了看没找到望舒,他直觉这个人就是望舒,没什麽依据就是直觉,他推开身边围着的人,向前面挤去。

那蜷在角落被打的人,看不清样貌,但是望舒的身形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只是透过缝隙看,但是他敢确定那一定就是望舒。

楚衡瞬时就来了火气,什麽都不管不顾,大声喊:“住手,你们在干什麽,随意殴打虐待犯人有违大祈律例,你们可知道。”

几个官兵闻言,停了手上动作,一脸不屑的转身:“你自己也说了他是囚犯,更何况我们可不是无缘无故打他,他偷我们东西,教训教训还不行了,别说是囚犯,就是寻常小儿偷东西还得被他老子一顿抽呢吧,更何况是他。”

楚衡并不觉得望舒会偷东西,这根本犯不上,直以为是这些人施暴的借口。

“你说他偷东西就是偷东西了?口说无凭 ”

楚衡话说到这,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望舒缩在角落微微摇头的动作给打断了,楚衡看到了望舒怀里紧紧抱着的一包油纸,觉得有些眼熟,每晚望舒都会拿这麽一包吃的给自己,原来是偷来的吗?

楚衡渐渐失声,他能责怪望舒吗?他想,他不能,至少他不能。

“就算他偷了东西,现在你们打也打过了,总可以放他走了吧。”

“放他,哪那麽容易,老子要废他条手臂!”

楚衡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带着寒意的眼神郁郁地看着那个张口就要人手臂的小

兵。

楚衡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平和了,而是带着些讽刺:“呵,我当是什麽东西在这叫呢?原来是肉包子都看不住的狗,还老子,你是谁老子,要不要你老子我教教你怎麽做人?”

难听嘲讽的话说的漫不经心,笑着就将人骂的一无是处,楚衡这人向来适合打嘴仗,摆着高高的姿态,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人损的跳脚。

“你是个什麽玩意,都沦为囚犯了,还摆你那王爷架子呢啊,我看你那薄情的皇帝哥哥也没把你当回事,啊!”

定光一脚就将那口出狂言的杂碎给踢晕了,也不看看我是谁,敢在我面前说主人坏话,找死!

楚衡看到定光出手,也顺势将剩下那几个大头兵恐吓了一番。

“怎麽,没看到他的下场?就算我沦为阶下囚,也改变不了我皇族的身份,皇帝陛下也绝不容许皇室尊严被他人践踏,呵,不过呢,现在咱们好歹日日待在一起,也算同行之人,不妨各退一步,望舒也算受了教训,他是我的人,说什麽做什麽都是我说了算,明白吗?”

楚衡三言两语软硬兼施,将一套狐假虎威玩得熟练的很,那些官兵也不会不知道楚衡这麽说就是在告诉他们,望舒怎麽样都应该由他这个做主人的来管,而他们现在这样做就是企图插手皇族私事,越界了。

说完这些话的楚衡也没等他们的确回应,自顾自的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望舒,不过冷了半刻脸,便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一路拽着望舒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定光极有眼色,知道五殿下要处理私事,也没跟着,随意找了棵树挂上去,吃起来今天刚发的午饭。

这米饭又硬又陈,定光拿了水壶浇了些热水,就着几片菜叶面无表情的咽了下去,食物只不过就是为了维持体力的,好不好吃都不重要,目的只是为了获取能量罢了,在难吃的饭菜对于影卫来说都不重要。

更何况,现在定光离开了主人,影卫失去了栖息之地像是失去了魂魄,只会像个机器一般完成任务,不带任何情绪,刚刚定光用看死人地目光看着那个被他一脚踢晕的人,这就已经是他离开京城这麽多日里,唯一一次情绪外露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