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河畔
气泡湖岛
街羊
八月二十八,蒋真把我从禾三沟捡来西城。
那天毫不留情的下雨,蒋真打着伞从前面走,我跟在他身后。
他的西城,让我从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自卑感。这是一种从骨骼间迸发出来的薄凉,萦绕在我的耳畔。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着他,雨滴敲打地面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脚步。
蒋真没发现我的停留,自顾自地向前走。
他高高的身影隐在雨中,我的肩头落了雨点。
几年前,一个异常明朗的午后,蒋真要搬家了。
他把我从冰凉的溪水里捞出来。
阳光把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得五彩斑斓,我嬉皮笑脸,从膝下捧起一瓢水花,洒在蒋真的脸庞,再擡头看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颗颗饱满的珠光。
蒋真高高的身影,笑得颤抖,两手腾空挥起来,像两只蝴蝶,飞舞着。
他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睛,打结往下淌着水。
他嘴角上扬,笑声欢快,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畔山、畔山!”
他临别时不带半分悲伤,反而兴高采烈。他拽着我的手腕,从我身后抱住我,他的嘴巴贴着我的颈窝。
他说,他会想我的。